聽到皇帝龍吟,腰挎長刀的侍衛親軍連忙進閣。
太康帝一聲怒喝:「梁王誕辰,大喜之日。朕說了不許議論政事,居然還有人敢來犯朕的忌諱!你們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嗎?啊!」
世子抖如篩糠,猛地被叫住名字。
「楚惟!」
「你身為朕的弟弟,不為朕分憂,反倒指使王后後宮干涉政務妖言惑眾,實在太不聽話!馬上押去宗□□!罰俸一年,給朕好好地關著!」
世子楚惟猛地哀嚎起來:「皇兄!」
「還有你!叫什麼?謝無熾!蕞爾小民,妖僧還俗,居然敢為了功名富貴煽動皇親國戚妄議朝政,擾亂朝綱!豐鹿,是你一個妖僧平民能參的嗎?好大的膽子,給朕押下去,過了壽辰就地正法!」
「拉下去!」
「是!」侍衛親軍兵甲森然。
謝無熾神色並不紊亂,從袖中再掏出一封書信:「陛下,下民還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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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內此時興起了一場巨大的變局。時書踩著桌子翻到牆上,終於發現牆脊插著鋒利的瓦片,騎上去保不准褲襠都劃爛了。
時書猶豫再三,心說:「爛就爛吧,還是想出門。」
他做好了大腿被劃出血痕的準備,誰知道這時候,門扉「咔嚓」一聲突然開了。
「謝無熾,你回來了?」
時書猛地轉過身,原來是裴文卿,他扶著門臉色蒼白:「時書,有個壞消息,你兄長被陛下下令羈押了。」
時書眼前一黑,猛地跳下桌子:「什麼?」
裴文卿說:「今天清晨,他被陛下的親軍押離了福壽閣,我聽有人轉言,說陛下在閣子裡龍顏大怒,嚎叫著說要殺了他。王妃哭個不停,世子哀嚎無用,眼睜睜看著他被帶走了。」
時書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心涼了半截,太陽穴仿佛被砸中:「他會死嗎?」
「陛下說了,這幾日梁王誕辰不見血腥,等過了壽誕再要他的命。」
時書話聽到一半,瘋了似的往外沖:「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