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時書找不找對象都另說,萬一耽誤謝無熾找對象,那不是尷尬嗎。
謝無熾可是病人。
時書睜開眼,再看著他。像他這種健康的人,就不會把親密和快感當成確認和彌補心理需要的東西的。每次謝無熾親他,時書除了有一丟丟舒服,大部分時候心裡還是冷的,但謝無熾就很熱,很迷亂。
好畸形。
他和謝無熾的友情好畸形。
日本片裡都找不到這麼畸形的友情。
時書心裡想著,也眯起了俊秀的眼。終於,親吻結束了,舌尖牽連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粘液,另一端是謝無熾染著陰影的臉。
時書別開臉,擦了擦唇,下頜被他親得有點酸酸的,往一旁走:「我要睡覺了,明天看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謝無熾指尖碰了下唇,抬眼,眉梢的漆黑像烏雲一樣壓了下來,恢復清正端莊的模樣:「好,明天我要去訪問各富戶豪紳,騎馬出行力求速度,你還不會騎馬,明日便不帶你一起了。」
時書:「好,看案卷我也有點頭痛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給你熬點藥。」
「去睡。」
時書跟著謝無熾一起,他還要查看案卷找這些豪紳們的罪過,時書便在謝無熾身後,一扇屏風擋著的榻上睡著。
他睡之前,謝無熾還在處理案卷,看州府的田冊,讓姚帥等人在州縣內拿那些強盜的親人。等時書被清早的燥熱感所捂醒時,榻旁只有短暫的休息痕跡,謝無熾換上了官袍,早已和侍衛離開了潛安府知府衙門。
時書:「厲害啊,我兄弟。」
時書到藥鋪抓了藥材,準備熬補藥,太陽初升以後燥熱高溫再次籠罩整個潛安府,天空中一片雪白刺眼的太陽,隱隱閃動著雷聲,而接下來,還不知道這場雨多久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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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幾匹馬在官道上狂奔,翠綠的樹葉拂過御史緋紅的寬袍大袖,漆黑頭髮迎風飛舞。
馬匹停在豪莊的門口,一位一位管家紛紛地說道。
「謝御史,我家老爺夏日避暑,早下江南了。」
「謝御史,我家老爺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御史大人,田冊還在計算當中……」
「……」
夕陽西下,幾匹馬往潛安府門回走,謝無熾勒住韁繩,面沉如水,眼下滿是陰冷瘮人的紺青色。
段修文擦著滿額頭的汗:「大人,現在要怎麼辦?」
謝無熾:「這潛安府,真是鐵桶一隻,滴水不漏啊。」
另一頭,姚帥的侍衛拎著一大堆哭泣的婦孺老弱,帶到了謝無熾的身旁。
「大人,那些強盜的父母妻兒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