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進門,驛卒做好了飯菜上桌,他也把衣服晾好。
差役還在打牌,見到來飯了便收好。
時書縱然試圖淡忘,但話在腦海中盤旋不去。有個差役和時書混得熟了,叫許二郎,喊他:「謝二郎,吃飯。你哥呢?一會兒給你哥的手銬解了,也方便。」
「……」
要不還是鎖著?
時書說:「謝謝啊。」
太監們也吃飯,燈光昏暗,時書等了片刻之後,謝無熾的身影才出現在門口,穿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影子蔓延得很長,有種鬼魅的感覺。光看外貌,他確實能承擔起許多清名。
謝無熾不急不緩走到時書的身旁,許二郎解開他手銬:「謝大人,請用吧。」
要是謝無熾願意,估計能半夜拿把刀把這些人殺了肢解,不知道為什麼,時書腦海中浮現出這血腥的一幕。
時書拿起筷子,沒看他:「吃飯。」
謝無熾垂下眼睫,慢慢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拿起筷子。時書之前被謝無熾親過那麼多次,親得喘息,甚至隱約覺得有點爽,都沒感覺和謝無熾呆在一塊兒這麼不自在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干男人就是男同嗎?
時書心想,會不會我不是男人呢。
這樣總能避開謝無熾的取向了吧?
別管,亂想一下。
時書往嘴裡塞了塊大餅,看起來神色平靜,其實心早已經死了。
男人和男人接吻,跟男人和男同接吻,是兩碼事。
謝無熾,他可能就是一個想干男人的男人,不一定就是男同。
時書邊嚼著嘴裡的餅,邊胡思亂想時,視線余光中的身影難以忽略,便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保持了一丁點的距離。
謝無熾筷子停了停,片刻,夾了塊肉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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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的油燈要錢買,廢錢,一群人打牌到了戌牌,便道:「睡了睡了,明日還要趕路。」
「燈油費多少?先墊著,明天平攤給你。」
「少喝酒,別誤了差事!」
「……」
謝無熾方才已戴上手銬,先回屋子裡。時書坐在這看許二郎打了半天的葉子牌,也沒看懂,但就是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