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負隅頑抗:「不對,我和他沒有任何表白,絕對不能算男朋友!」
杜子涵:「那你倆算什麼?搭夥過日子呢?包辦婚姻?」
時書一時有些說不清,抬頭,盯著院門外怒吼的風雪。
不過……剛才在床上那一瞬間,時書是有想過和謝無熾一輩子的,哪怕是以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走咯!」杜子涵看熱鬧結束,「睡覺吧,明天還有活兒要干呢!」
時書聞言,倒也是,腦海中還回想著謝無熾方才那一瞬間的陰殺之氣,似有不解,畢竟每次謝無熾要殺人時便是這種神色。現在,凜冬風雪之夜,又被叫出去辦什麼事情呢?
時書在一片思索中,回到床褥陷入了沉睡。
冬天,越來越寒冷,每天早起時都要新融化冰雪燒煮熱水,在混亂中洗漱完,穿上一層一層的衣服,出門去。
時書起床後將院子裡看了一圈,問杜子涵:「謝無熾呢?」
杜子涵:「啊?他沒回來?」
時書揣摩著:「他說過會很快回來,不過為什麼第二早天亮了還沒回?這卷王是在衙署內和趙世銳議了一晚上的事?」
時書和杜子涵吃了飯,等著官兵敲門來集合大伙兒出門服役,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遲遲沒有人來敲門。
時書索性自己打開了院門,百姓並不在家中,路面早已乾乾淨淨:難道謝無熾跟衙門打過招呼,不讓我們負擔徭役了?
杜子涵正穿著雪衣,問:「怎麼個事兒呢?」
時書垂下眼,道:「出門看看。」
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去,天寒地凍,地面被凍出了一道道的冰凌,交錯縱橫,稍不注意就能溜下去摔個屁股墩,時書再買了個熱包子,沿著屋檐下的沒有結冰的窄路,邊走邊吃。
城樓上駐紮著軍隊,冬天,盔甲硬得像寒冰一樣。時書忍不住道:「不管出門多少次,看到這些將士都會心生佩服啊。」
杜子涵走在他背後:「那是,咱們要是站到樓頭上去,風會更大,渾身都能凍僵呢。」
時書忍不住:「為什麼人類有戰爭呢?」
杜子涵哈哈笑了兩聲:「你猜人類先有文明,還是先有戰爭?」
時書:「先有戰爭?」
杜子涵說:「我看書上寫著,先有了文明,再有了戰爭。人都以為,不文明才會導致戰爭。其實是人懂得了部落、城邦、等概念,才開啟了戰爭。要怪的話,就怪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盡吧。」
往常這些話題都是謝無熾給自己解惑,現在輪到杜子涵了。時書把最後一口包子咽下去,正前方,有個人在狂奔時忽然摔倒在地,摔得滿嘴都是雪,臉還讓撞腫了一塊。
時書走近,將他扶起來:「地上有冰,你慢慢走路啊,別再摔倒了。」
但這個人表情驚恐:「慢不得,慢不得,我,我要趕緊回去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