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書坐在草垛上,搔了下頭髮上的雪絮,露出一仗清俊少年氣的臉來。杜子涵悄悄地問他:「真的打仗了嗎?我們在後勤部隊,應該絕對安全吧?」
時書:「你怕死?」
杜子涵:「你不怕?」
「………………」
時書:「沒事,後勤部隊,應該沒什麼事。」
杜子涵費解地東張西望:「這是幹什麼啊?咋就打上了?」
時書總覺得有些稀里糊塗的,沒有任何實感,杜子涵也差不多,兩個人處於迷茫當中。
宋思南騎著一匹小馬,來來回回地踱步,重新回到時書跟前:「怎麼樣?我們這群遺民是不是特別訓練有素,士氣也高?」
時書也不免點頭:「確實,算得上精銳。」
宋思南道:「那就對了,後勤里是前鋒『仇軍』的爹娘,前鋒『仇軍』是後勤的兒子們,大家都一心一意,才能回家。」
時書笑著道:「行啊,那有我在這裡幹活,有我助你,豈不是如虎添翼?」
宋思南狂笑:「謝時書!你連趕馬車都不會,能幫我我們多少?」
時書:「看不起誰?我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的。」宋思南讓車夫先去休息,讓時書牽著韁繩,一隻手拿著鞭子,輕輕抽打騾子的屁股,馬車便拖拖拉拉地往前走。
時書:「這個有意思,子涵你來!」
杜子涵嚴肅道:「小書包,我二十五歲了。」
「………………」
一行人苦中作樂邊做邊笑,時書專心致志地趕著馬車,沒留意走過一道凸起的山坡坎包,騾子沒事,倒是馬車猛地一個趔趄,時書往前撲騰了一下,「咚!」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雙手撐在冰涼涼地雪堆里。
時書:「哎喲。」
宋思南拍著馬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頭,幾匹高頭駿馬正走在一起。
押運官面色恭敬地道:「糧草輜重均在此,請諸位大人驗看。」
風雪中一身漆黑的勁裝,更襯得身姿筆挺利落,高大俊朗,謝無熾坐在馬匹上,一旁的護衛跳下馬車去,一袋一袋將其中的糧草和軍資掀開油布,查看糧草的詳細,拂拭去風雪,押運官則手捧著帳冊。
謝無熾視線掃過,底下的護衛道:「回大人,無誤!」
謝無熾將帳本遞迴,目光掠過時,看到了前方坐在雪地上笑的少年。
一頓,催馬叫了聲「駕」。
沙雪是很細或者綿軟的質地,時書坐在地上,見杜子涵和宋思南還在笑,團了兩個雪糰子,一人砸了一身:「笑?好笑嗎?還笑?我第一次趕馬車趕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