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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書和一群人坐在獵獵燃燒的火堆旁,來自五湖四海的士兵們正在訴說家裡的事,自己是哪個縣鄉村落的人士,又認識誰誰誰,一路上如何勇猛地和北旻軍戰鬥、驚險刺激地渡過界河、再餐風宿露逃到謝無熾的麾下來,又被誤認為是細作進行了如何的盤問,一個個說得滿臉通紅,繪聲繪色,笑聲不斷。

時書聽得哈哈大笑,杜子涵也畏畏縮縮湊入人群中,嘿嘿嘿地笑。

火光搖動,熱意散開。

月光照在整片營寨中。

木樓的窗口框架處處,謝無熾一隻手放在木欄杆上,垂眼,恰好能看見樓下篝火堆圍繞的人群里,少年正在大笑,被人問起籍貫家鄉,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眼睛笑的彎彎的。

辛濱立在門外,道:「大人,是否要啟程回中軍營了?」

謝無熾:「你出去。」

辛濱偷偷看他的臉色,後退,將門也拉上。辛濱內心一向很敬畏這位主人,大概是一年前,他作為部隊中的軍官,因惹了禍事恰好遇到謝無熾新上任,那時只聽說他是新帝重用的新貴,便病急亂投醫來求他救命,在門外跪了幾天,還說起自己有爹娘和妻兒,謝無熾幫他免於一死,從此以後便死心塌地跟著他。

不過,這位大人的心性,誰也捉摸不透。只是作為近身護衛,他比普通人多了解他一丁點,就是都統制大人似乎總把自己關起來,據說是「靜坐」「清修」,只是每次再出門來神色便很陰鬱。

辛濱站在底下樓梯處把守。

謝無熾沿著牆壁緩緩坐了下來,手腕上的白紗被解開後,除了繩具在上勒出的黑色沉疤,更多的是一條一條細碎的刻痕,見不得人、醜陋至極。

將整隻手腕染的千瘡百孔,其中不少傷痕還很新,患處鮮紅,白紗上沾染著點點血跡。

疼痛會塑造一個人。並不是疼痛讓你成長,而是疼痛能將人扭曲。人為了逃避疼痛,會無意識朝著另一個方向改變,變得恐懼,膽小,怯懦。通過疼痛便可以控制他人。

有的人通過對自己施加鞭刑、苦行,在痛苦中感知信仰。還有的人為了逃避一種疼痛,就製造另一種痛苦。

謝無熾閉著眼,他的眉眼和輪廓俊朗,側臉利落分明,幾乎沒有任何疵瑕。慢慢地,謝無熾仰起脖頸,輕輕地喘了一聲氣。

性癮,被性慾占據大腦,達到痴迷的程度。起初,謝無熾在用這種方式轉移痛苦,但事情發展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被家人安裝的監控發現後,只好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終止。

腿根的刺青是銜尾蛇,意味著自我毀滅和重生,再後來發現不自慰就會焦慮,謝無熾每次不受控制地產生慾念,便用刺針在腿根進行纂刻,用痛苦懲罰和警告自己。

銜尾蛇在針下變成明晰的圖案,謝無熾重新控制住了自己,和刺青的寓意一樣,提醒他擺脫了那個家庭的控制,重新成為了他。

不過謝無熾在對愛的把控上是個慳吝人,如果沒有遇到時書,也許他會永遠審視別人對自己的好中是否帶有目的和圖謀不軌。但時書走了以後,他的焦慮症重新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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