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總不能說爬床這個事,嘴硬在心裡說。
杜子涵:「早看出你倆是一對了。」
時書耳朵通紅,剛上大學那會兒,班上有人談戀愛了也是這番打趣,時書一般是在旁邊看熱鬧發笑那個,現在輪到了自己。
時書轉過臉偷看謝無熾,這個關係確定得比較潦草,他也不懂謝無熾的心情。謝無熾衣襟整理矜貴,端著茶杯的手指修長,沒多說什麼。
什麼啊。
這個就算男朋友?
謝無熾你給點活人動靜。
菜點了滿滿一桌子,大魚大肉,時書跟子涵慢慢聊開了:「白家屯好還是秦村好?」
子涵:「秦村唄,什麼地方有秦村好,天天在海灘上曬太陽撿貝殼,大魚大肉。不過白家屯也很好,人多,沒那麼孤單。」
時書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去掉刺後放到謝無熾碗裡:「我覺得白家屯也不錯,至少比趕路好吧?那大半年,基本都沒地方好睡。」
兩個人心照不宣,杜子涵說:「當時抓流民,咱倆不想去,在荒郊野外睡了三天的亂葬崗。你半夜做噩夢嚇醒,夢裡一直喊:『謝無熾救救我!』」
「………………」
時書臉上本來有笑,聞言猛地抓起抓起饅頭往他碗裡放:「你這嘴堵不住?」
謝無熾筷尖正夾著魚肉,聞言頓了一頓。杜子涵眼珠子亂轉,啃了口饅頭。
分開那一年多,時書當然想過謝無熾,而且總是想,整個人都沉默寡言了不少。後來覺得太影響心情,就不讓自己想了,那段時間杜子涵很意外:「你們正常朋友是這樣的嗎?絕交跟失戀了一樣?」
怎麼可能不想謝無熾,來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他,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一整年,親吻和擁抱都是親密的表達,謝無熾總是親他和抱他,時書也習慣了,把他當成哥哥。分開以後才發現,謝無熾那時為了不和時書分道揚鑣,也算煞費苦心,跟他在一起很安全,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是謝無熾保護自己。
時書想起以前的種種,還有謝無熾背著他走過的路,心裡頓時百般滋味。
欺騙是真的,恨是真的,情也是真的。
時書:「總說那一年幹什麼,多吃點兒,今晚我請客。幫林養春打了三天的工,現在兜里有錢了。」
杜子涵無所謂,但他很在意另一件事,端了杯酒敬謝無熾:「謝哥,我對時書真的沒想法,就好朋友,你從此以後放過我吧,我絕不會妨礙到你。」
謝無熾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杜子涵:「聊聊現代吧,你們都是什麼情況?」
時書:「我媽政治老師,我爸大學體育老師,就這樣。」
杜子涵:「你知道我當初多努力才考上研究生嗎?我英語考四級都難,考研衝到七十分了。早知道要穿越當初就不努力了。」
都穿越快三年了,現在提起這件事還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