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伸手去拿,剛動了下,疼得把頭埋進枕頭裡:「我還是想說,元赫這大哥下手是真下手啊,疼死我了!」
果然人的下意識行為其實有一定道理。
時書沒穿衣服,背上只蓋著極纖薄的軟被,聽到疼,謝無熾另一隻手掀開被子——縱橫交錯的傷口結成血紅色肉疤,從肩胛骨蔓延到腰窩,肩頸和屁股上綴著細碎的傷口。
謝無熾眼神暗下,視線從時書的清瘦的後頸往下,烙印到白皙腿根,將薄被再拉上來。
「背上很多傷口。」他道。
時書:「我猜到了,傷就傷吧,活下來了就好。真男人的□□一定千錘百鍊——」
時書剛說完,看到湊近的雞蛋,再咬了口。
嚼嚼嚼,吃完,時書才想起謝無熾。忽然,某個念頭浮上心間,有些不自在地抬頭:「你不喜歡啊?」
謝無熾:「喜歡。」
「………………」
他說完,時書心尖抖了一下。他總把謝無熾當成沒分開前的好朋友,再在某個瞬間想起,他倆早就不是那個關係了。
時書還總把要爬床這件事給忘掉,只有一想到他是男朋友,這兩個字又再想起來。
「……」
時書尷尬了,這下認真吃雞蛋沒有說話。
謝無熾道:「皮膚長出的新肉,像花瓣,沒有那麼難看,你也不要介意。」
時書:「我不介意。」天知道時書多喜歡衣服一脫滿背傷口的性張力爆棚猛男,後來發現自己成為不了,但謝無熾可以。
只能說陰差陽錯吧,另一種補償。
時書吃完雞蛋,謝無熾再餵他喝粥,時書只安靜了一會兒又嘰嘰喳喳說話,分析當時面臨危險的心理狀況,謝無熾只要一走神立刻被喊回,一邊聽他添油加醋,一邊往他嘴裡塞飯。
時書:「不是,音昆王子到底誰啊?眼熟又不熟的。」
「還有兩口,先吃,飯涼了。」
「你有印象嗎,謝無熾?」
謝無熾:「還有一口飯,寶寶張嘴。」
時書啟唇,咬著勺子不鬆口,謝無熾用指腹摩挲他的唇,要把勺子取出來,時書故意咬著不鬆口。
直到下頜被捏著,力道加重,讓時書意識到謝無熾好像可以輕鬆卸了他下頜,但現在好像一直在哄,張開牙關。
時書問:「你是不是要去公署了?」
謝無熾:「嗯,你說的那個渡頭,斥候恐怕要回來了,我要聽聽探來的消息。」
時書把毛茸茸的頭往被子裡一紮:「謝無熾,我恨你,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