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林養春流落在外的知己……有空了叫他來看看,他一定非常感興趣。」
神醫穿著類似祭司的衣裳,一抬頭:「買藥嗎?」
時書捂住臉,顧左右而言他買了瓶消炎藥。
回到馬車旁,辛濱和其他人聯絡,四處去報信。簡而言之,一支特務小組,專門負責越境護送或是刺殺。
時書拎著藥瓶跳上了馬車,伸手去掀謝無熾的褲腳:「給你買了藥,你的傷。」
謝無熾正端坐在馬車內,換成了一身富貴行頭,與坐馬車的行為相應。此時已恢復了體面和統率。不過他精神頭不太好,發炎之後容易睏倦,沉睡。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動靜,掠開眼皮。
時書耳背後熱了一下,若無其事處理傷口:「還是要靜養才好。」
時書沒敢抬頭,謝無熾留意到那籃子蘑菇,淡淡道:「昨晚還沒吃夠?」
時書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謝無熾,我說你,我,你,我,我,你——」
這說的是人話嗎?
時書結巴,謝無熾垂眼,移開話題:「這是松茸,燉湯、清蒸、生吃味道都不錯。」
時書:「長挺可愛的。」
「可愛就好,我們接下來要去的源縣,在東平嶺山腳下。東平嶺是北旻右翼最大的山脈,也是早期北旻部落的發源處——」
謝無熾道:「你去了,可以看他們放羊,或是趕山去。」
時書:「我幹活呢,我要和他們的首領交流。」
謝無熾問:「唇角的傷還好嗎。」
時書:「不是,怎麼還提?」
謝無熾:「哦?」
時書一想起這件事,整個耳朵紅的要命,謝無熾這個人毛病。昨晚幫他就算了,謝無熾在耳朵旁反覆道「用舌頭」「乖」「好舒服」「寶寶,再加重一點」,雖然在哄但根本不停,漫漫長夜時日難明,兩個人悱惻許久。
時書本來覺得謝無熾挺浪了,人類的極限到底在哪兒?
時書耳朵通紅,想跑,給他塗完了藥盯著喝了水,似乎有睡下的跡象,下馬車啊啊啊一陣跑,頭上迴蕩著音浪。
已經出了城,辛濱負責趕車,時書三兩下跑開,一會兒下河摸摸魚,一會兒又想爬樹,總之完全靜不下來。
辛濱看他半晌:「這。」
這。
時書跑沒多遠,路過城防處,或許會有崗哨,這才重返馬車中,老老實實和謝無熾坐在一起。
「二公子,累了就歇息吧。」
時書擺手:「你不明白。」
進去,謝無熾靠著椅背,正在補覺沉睡,接下來的三天只趕路沒有其他行程。看他睡著,時書總算能老老實實地坐下,看著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