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宙池王道。
聲音更響:「讓開!」
「叫你們滾開!」
一支不小的隊伍。宙池王臉色發青,謝無熾早走到時書的身後,拉著時書朝園子另一頭避走。
園門,被撞破。
音昆和身後眾人,持刀而入,四下巡查,目光定格在幾人身上。
音昆拔刀氣勢洶洶,看清謝無熾和時書的那一刻,眼睛蹦出狂喜的凶光。宙池王的護衛阻攔,被他砍殺在地:「不要放過這兩個人!」
宙池王連忙引著二人離去,急迫道:「請二公子向謝大人捎信,小王,願意共舉大計!」
說完,音昆幾步之間,目眥欲裂:「抓住他倆!」
「不要讓他們跑了!」
「他、就是北軍統帥、控鶴軍首領,謝、都、統、制——」
宙池王說完,停在原地,再聽到神誕的聲響。
「你!」
謝無熾垂下眼,看這位小王,點頭微笑了一下,淡的像神像唇角不明的殘跡,旋即擁著時書轉入圓月門孔之後。門外有人圍堵,護衛正在掩殺。
時書心揪著:「談好了?」
「談好了。」
時書還能不懂嗎?跑。
日頭已近黃昏,時書拔腿穿過紛紛亂亂的人群。街頭布置著崗哨,但越到夜裡,城中越是熱鬧。戴猙獰頭面的人舉起羅扇,大步走來走去。夜色降臨之後,篝火在桐油大盆里燃起,與佛像相映襯,倒映著重重猙獰怪影。
背後追兵狂奔,時書丟了錢,抓起一扇面具戴在臉上,拽著謝無熾就跑:「這是夜裡的篝火會?我們好像還沒遊歷過?」
「等明年,能不戴頭面光明正大在這人群中遊走。」
時書的心正在狂跳,「我們是不是要走了?」
「對,回燕州去了,他們搜索得緊,沒有別的活路。」
時書想到那間小草屋,心裡刺了一下:「我剛才的表現還行嗎?」
謝無熾:「很好,完美演出了一個在政事上沒有話語權,心裡只有哥哥,但在努力工作的公子哥。」
「……」
時書側頭,背後的追兵被人群衝散。鑼鼓和歌聲唱響,聽不到他們的喊打喊殺聲了。
護衛緊隨其後,不用說,出城的馬匹早已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