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夾著,侷促地點點頭。
謝無熾指腹輕撫他唇角,並不急躁,順其自然讓那部位吮著:「我接到了來信,狁州一戰,向潛安府、中楚府收受錢糧太急,當地百姓不堪盤剝,趁著兵力匯向狁州,竟然在兩府造反了。」
時書剛直起腰,立刻彎下去,急躁地想起來,謝無熾讓他如了願,只抱在腿上坐好。時書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潛、潛安有人造反了?!」
「有幾個月了,只是被當地的官府一直瞞著,直到打出了疆界。現在那人披掛著旗幟,自稱為王,正往東都打了過去。」
「居然有這種事?!」
曾經的記憶頓時回到腦海。
那是收復大盛府時的風雪夜,趙世銳屠城,時書逃離謝無熾,和在戰火中的百姓們走在一起,看到了一路逃難的慘狀。
在古代,幾乎沒有兵團是仁義的,無論官府的兵,還是百姓起義的兵。只有燒殺搶掠才能快速積累財富,而能指揮千軍萬馬的人,又有幾個菩薩心腸?
百姓起兵,一路也是燒殺,劫大戶,再奪小戶,吆喝著一路就是殺,嘴裡喊著「發財去了」,其他百姓只得四處逃命。
時書預料到了兩府的慘狀:「那時候起北方就亂了,你一直在信固府屯田,穩定和招募流民,避免百姓們生事……」
「現在,大景的西南也亂了,中部即將亂下去。」
無異於在大景的身軀上再捅了兩刀,血正流著。
時書難免緊張,被謝無熾抱在懷裡。
「百姓叛亂,將來的變數更大。再往下看看結果會怎麼樣,不著急。」
謝無熾只治理北軍,西南不是他的轄區,那邊百姓造反自然與他無關,因此除了權衡利弊,便是隔岸觀火。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這世間的煩憂,如果要擔心的話,夜裡簡直睡不著。」
時書抬起頭。
謝無熾道:「做好眼下的事。」
時書點了點頭。靠在謝無熾肩膀,也明白:「北軍境內太平,百姓們安居樂業,是你日日夜夜忙碌換來的。」
謝無熾:「你也知道,我的最終目的不是為民。養精蓄銳,發展據點,攻掠東都,這才是我的目的。」
時書:「嗯……但結果一樣。」
謝無熾再把他抱到腿上:「讓我高興,我就能做更多你也高興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