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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龍有逆鱗,孔雀也不例外。孔宴秋對此的回應,是一口暴烈噴出的毒火。

五蘊陰火點燃了老龍王的下顎,使其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吼,但它身邊的龍子龍孫立刻捨生忘死地飛撲上去,紛紛咬下那部分燃燒的肉塊,哪怕自己被燒得連連慘叫,亦是在所不辭。

很快,龍王就擺脫了陰火的桎梏,它的體型太過龐大,真正稱得上皮糙肉厚。可以說它奈何不了孔宴秋,年輕的孔宴秋更奈何不了它。

「往後的歲月還長著呢,小孔雀……」俱時龍王陰惻惻地道,「我們走著瞧罷!」

它終究不敢賭那個概率,死守地底王國太久,它並不清楚如今大荒上發生的許多事,更沒有摸清孔宴秋和金曜宮的關係。隱約聽聞的流言蜚語,無法消除它對金曜宮的畏懼之情。

倘若金曜宮的孔雀再次傾巢而出,圍剿自己的話……

俱時龍王心中盤算,它知道,不能在這裡僵持太久。

龍吟磅礴,漫天畏懼的毒龍像是得到了什麼特赦令,急忙藏在龍王的龍鱗之下,忙不迭地逃出了這片橫屍遍野的戰場。

「尊主……」毒龍們走後,業摩宮的妖鳥才敢小心翼翼地落在他身後,大氣不敢喘一聲,「卑職已經差鳥雀探子跟隨毒龍,相信不日便能打探出它們的老巢……」

孔宴秋大開殺戒時,幾乎是敵我不分的攻擊模式,是以業摩宮的大妖根本不敢插手他和毒龍的戰爭,生怕龍還沒殺幾條,自個兒先被主君燒死了。

「通知業摩宮,」孔宴秋恢復人身,盯著龍王離開的方向,面寒如鐵,「我將不日啟程,很快就會回去,讓他們做好準備。」

凶禽心中俱是一驚,連忙道:「是!」

孔宴秋飛下地面,他用神光逼退雪原上的毒水,一落到門口,巫曦就倉皇地打開房門,臉色煞白地望著他。

「別,我身上都是龍血……」

他的話沒說完,巫曦跳著撲到他身上,死死地抱緊了他。

「……髒。」孔宴秋無措地道,他的雙手滿是黑紅的龍血,只能用爪尖侷促地撓撓巫曦的後背,「髒得很。」

「我只擔心你會出事,」巫曦急促地說,「它們走了嗎?」

「走了,」孔宴秋說,「但恐怕還會再來。」

他揩乾淨手上的血,才稍稍摸了摸巫曦的頭髮,輕聲說:「我們得搬家了。」

「搬家?」巫曦一愣,眼睛又是一亮,「是啊,我們可以回長留!守生大陣覆蓋國土全境,只要我們回長留,就可以……」

不等孔宴秋說什麼,他的聲音慢慢沉寂,神色同時黯淡了下去。

「……不,我們不能去長留。」巫曦低低地道,「我見罪於俱時龍王,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我父親不會原諒我的,他也不會容忍我給長留的國民帶去這麼大的危險和隱患……」

他抬起頭,茫然地望著孔宴秋,清澈的眼睛裡含著那麼多令人心碎的東西。

「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對嗎?」

孔宴秋頓時顧不得一身的血污,緊緊地抱住了他。

長留算什麼,毒龍又算什麼?他衝動地脫口而出:「跟我走!從今往後,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你去哪裡,我也要一直跟著你。我絕不會讓你顛沛流離,一個人孤苦無依……」

「跟我走。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巫曦抬起雙眼,望著年輕而赤忱的孔雀,他沒有猶豫,便用力地點頭。

「好,我們不分開。」他破涕為笑,伸出小拇指,「拉勾?」

孔宴秋血跡淋漓的臉上,也露出微微的真摯笑容。

他伸出小拇指,與巫曦的指頭交纏:「拉勾。」

他們收拾行李的速度很快。巫曦的衣服、木雕和解悶的小玩意兒全裝進了奇珍櫃,調料和廚具打成一個大包,床上的被褥可以不拿,但是枕頭是睡慣了的,必須帶上。

冰窖里剩餘的蜂蜜、漿果、薯蕷和肉,孔宴秋都用芥子術存放起來,他們的油燈,小鏡子,孔宴秋親手做的桌椅和板凳一應收走……最終,他們將自己大半年來生活過的痕跡清掃一淨,望著空蕩蕩的小木屋,巫曦的心情說不出的低落。

「我們還會回來嗎?」他牽著孔宴秋的手,傷感地問。

這間木屋承載了非常特別的感情,在他流落大荒的時候,是它接納了他,給他一個安全的小小空間,一頂遮風擋雨的屋檐,而在孔宴秋出現之後,這間木屋則成為他們共同經營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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