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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穆赫特主動現身,跟他說過話之後,盛玉年直接自作主張,開始在小山般的蛛絲巢上製作樓梯,方便他更快地上下串門。

他一點點地蠶食著魔蛛的生活邊界,而他的獵物非但沒有察覺,反而叫了一些小蜘蛛幫他修建樓梯,盛玉年的笑意差點就沒憋住,險些得意忘形,溢得滿臉都是。

他們聊天的內容也越來越五花八門,這一天,盛玉年在墳場遇到了一對雙胞胎姐妹,牠們在「吃飯」的時候丟了一塊銘文配飾,吵吵鬧鬧地跑到墳場來找,恰巧碰到他在。

盛玉年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完美主義者,哪怕管理墳場,也要做到一絲不苟,讓惡魔挑不出錯。所以,當他領著那堆雙胞胎來到他臨時搭建的骨頭棚屋,看到裡頭一堆擺放整齊,丟失無主的各色配飾,小刀,掛件,寶石胸針,等等等等時,惡魔姐妹不由驚呆了。

牠們在裡頭找回了自己的小玩意兒,同樣對盛玉年這個罪人十分欣賞,兩邊相談甚歡,回去之後,盛玉年就把這件新鮮事告訴了穆赫特。

「……姐姐叫白墓,妹妹叫紅苔,」盛玉年笑著說,「長得很像我小時候看得一個動畫片裡的蛇精……啊,忘了你沒看過,反正很漂亮,也很讓人害怕。她們身上的花紋是紫色的,尖刺的形狀,就像這樣……」

「那是猛毒者,」聽見人類誇讚別的蜘蛛漂亮,穆赫特心裡十分不屑,「只能勉強稱得上不醜,但牠們的毒性很強,你……要注意,不能靠太近。」

和人類交流的這段時日,牠開始嘗試著表達笨拙的關心,因為穆赫特發現,每當牠這樣做,人類的雙眼就會又驚又喜地亮起來,像火焰一樣灼灼地閃耀。

牠喜歡看。

盛玉年的眼睛果真盈滿了歡喜,他笑著說:「你知道得真多。」

「我是蜘蛛巢的領主。」穆赫特低聲說,「我應該知道這些。」

盛玉年沒有說話,片刻後,他同樣壓低了聲音,聲音些許發顫地道:「有些人認為……認為博聞廣識的人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他忽然大膽地說:「我認同這樣的看法。」

穆赫特愣了一下,牠低下頭,看見人類的目光定定地鎖著自己。

那雙烏黑的眼睛就像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看到的一切都攫取進去,哪怕是對象一整個地獄,它們也勢在必得。

不等穆赫特說什麼,人類的勇氣似乎又一下用光了,他膽大包天地挑逗完地獄裡最危險的掠食者,結果自己先紅著臉,著急忙慌地站起來說:「我、我要回去睡覺!」

然後,他就真的這麼跑掉了!

穆赫特的足肢攢動,被激得一下立起來,牠迅猛地追擊過去,人類腳下的蛛絲也像活物般竄起來,纏住了他的腳踝。

魔蛛一把捏著人類的腰——那麼細,仿佛牠的一隻爪子就能完全合攏,不依不饒地逼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在讚美我,還是在嘲笑我?」

盛玉年兩眼水汪汪,他被魔蛛按在身下,真像個任人擺布的小玩偶一樣,他急忙哀求:「我沒有嘲笑你!只是我說話不妥當,不該這麼對你說……放了我吧,好不好?」

第77章 塔蘭泰拉喜劇(七)

在蜘蛛身上,不僅覆蓋著感覺聲音、振動的聽毛,更有能夠判斷氣息的味毛。作為嗅覺神經的末梢,雄蛛味毛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追蹤雌蛛爬過時殘留的氣息,在蜘蛛的發情期,這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器官。

此刻,穆赫特已經嘗到了空氣中的味道,人類的味道。

它是灼熱的,帶著汗水的微咸,濃稠血漿的醴甜,經由怦怦跳動的心臟聲攪拌,釀造出酒液般令牠微醺的氣息。牠吸進一口,足肢和觸肢便一陣一陣地騷動,連帶著蛛腹末端的紡絲口都痒痒的。

「你不是在嘲笑我?」穆赫特難以自控地捏緊了人類柔軟的身軀,威脅般地沉聲發問,「這些天,你總是看著我笑……」

牠說到這,自己似乎也覺得哪裡不對,只好倉猝地不再開口。穆赫特從人類身上捏出一聲輕輕的哀鳴,心頭不由一動,感覺人類好像是什麼又軟又小的捏捏玩具,忍不住就想多揉弄幾下。

盛玉年有一點慌張。

但這不是因為大惡魔的逼問,而是對方熾熱如火的利爪正捏在他的腰上,拇指就按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加重著力道,只要他張開嘴,便會迸出失措的驚叫。

靈體的反應與生前並無太大差別,惡魔掌心的溫度熊熊地炙烤著他,使他渾身發熱,額頭和後背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他雖然慌張,卻沒有慌了手腳,被這頭兇悍又強大的魔蛛按在身下,更激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狂躁的征服欲!

盛玉年的眼睛已經變得濕漉漉的。

他像一隻無辜的白羊,揚起雪白的脖頸,故意喘息著哀求:「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對著你笑了,可以嗎?」

穆赫特愣住了,牠喜歡人類對自己求饒,但這可不是牠願意聽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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