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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場的隔壁就是奴隸市場,嘶吼叫賣聲不絕於耳,盛玉年眼睛尖,一下就看到押送奴隸的重裝部隊,從街道中央趾高氣昂地推擠過來。

那些蜘蛛的體型遠超其他同族,甚至能與穆赫特相媲美。牠們身覆重甲,猶如行走的尖刺堡壘,腰間拴著長滿棘刺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是一群像死狗般吊著搖晃的罪人。

重碾者,盛玉年知道牠們的名號。

這些可憐的囚犯當然沒有盛玉年的待遇,更買不到印刻銘文的蛛絲靴子,此刻,他們就像一排懸掛風乾的臘肉,渾身血跡斑斑,浸透囚衣。

很顯然,按照蜘蛛巢的規矩,活著的罪人都是屬於穆赫特的所有物,這些押運罪人的部隊,肯定也是朝著穆赫特的方向過去的。

盛玉年忽然有點好奇。

鬼婆親口對他說過,如今能來到蜘蛛巢的罪人已經越來越少,他則是近年來的第一個,那眼前這一大嘟嚕算什麼?算其他惡魔領主派進來的間諜嗎?

他支著下巴,為這點不同尋常的波瀾感到高興。

他喜歡興風作浪,喜歡看到事態因為他的到來而發生變化——因為他合該是一切的中心,既然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那麼萬事萬物為什麼不是圍繞著他而轉的呢?

可惜,盛玉年沒能高興太長時間。

也許是感知到了同類的氣息,也許是他支著下巴微笑的樣子太顯眼,一個掛在重碾者腰間的罪人猛然睜大眼睛,伸出指甲劈裂,血淋淋的手,指證著他的方向,口齒不清地大聲說:「他逃了!他逃了!抓住他,他逃了!」

盛玉年的微笑消失了。

伴隨盔甲撞擊的巨大聲響,一個重碾者兇悍地搡開同伴,解下腰間的倒刺鋼鞭,狂暴地朝他的方向衝來。

「回到你應該待的位置去,肉!」

牠嘶吼著,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黑銅頭罩下,三對眼睛發出刺眼的紅光。

盛玉年沒有動,他不僅沒有動,反而揭開斗篷,慢條斯理地抬起左手,將鬢邊長了些的碎發別在耳後。

穆赫特編織的絲巾,就在他的手腕上飄動。

重碾者一下變了臉色,周圍的蜘蛛同時急忙避開了這裡。牠急停在人類面前,八條笨重的足肢來回亂踩,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我不是『逃走的肉』。」盛玉年好整以暇地回答,他抬頭望著重碾者,似乎不是在面對一個殘暴巨碩的惡魔,而是在欣賞一個過大的,描金邊的骨瓷茶杯,「穆赫特告訴我,我可以在集市里逛一逛。怎麼,難道我不可以嗎?」

在能夠保障人身安全的前提下,盛玉年確實很喜歡和這些小蜘蛛玩一點小遊戲,他唇邊噙著笑,腦子裡已經浮出又一個有趣的計劃。

而他的這種態度,果然更加刺激本就一直處於憤怒狀態的重碾者。

「塑命者鍾愛一個罪人」的流言,近期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無魔不知,無魔不曉。支柱每天流過何止千萬條訊息,其中一半在談這件事,另一半在隱晦地談這件事。牠們說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塑命者,如今已為那個人類挑定了固有的巢穴,牠將寶庫的大門敞開,又為人類修建了精美的尖塔。

「原來是你,」重碾者咆哮道,「你以為有血魔為你撐腰,你就能什麼都不怕了?」

學著紅苔的樣子,盛玉年聳聳肩,語氣優雅,帶著精準如手術刀的嘲諷意味:「哎喲,我真害怕,很抱歉你看不出來這點,但我的確是怕的,畢竟我只是個無辜的過路人。現在,我們可以橋歸橋,路歸路了嗎?哦,再次抱歉——我用的這些詞,是不是有些太考驗你的理解能力了?」

重碾者反應了兩秒鐘,頓時暴跳如雷,怒吼道:「也許我會撕開你的腿,把你從中間開始活吃掉,你這塊膽大包天的肉!」

牠咆哮時,灼熱的口涎如傾瀉而下的岩漿,劈頭蓋臉地澆在盛玉年的衣擺上。

盛玉年絲毫不為所動,他沉吟一下,只說了四個字:「別逗我笑。」

一陣蛛絲噴吐的疾響,雙胞胎終於姍姍來遲,落在盛玉年身後,對重碾者齜出獠牙。

「滾開!」白墓喉間嘶嘶作響,亮紫色的毒液在牠的嘴唇間翻湧。

「你想死?」紅苔解下那柄新購入的鋸齒長戟,威脅地摩擦觸肢,甩出尾端的毒針。

雌蛛總比雄蛛更兇殘,何況是兩頭職階不低的猛毒者。面對雙胞胎的威脅,重碾者必須退讓了,事實上,牠敢當眾為難塑命者的人類,不過是因為穆赫特不在這裡而已。

牠憤憤不平地嘶聲道:「看好你們的小寵物,下次可不會這麼幸運了。」

「不,」紅苔嘲弄地說,「他可不是我們的小寵物,把這話留著對自己說吧。」

摩擦匆匆結束,白墓急忙把他拉到一邊,驚呼道:「天啊,快把衣服脫了,你渾身都是那隻重碾者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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