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的臉上硌出了紅印,德斯帝諾才稍稍鬆開臂膀,閻知秀得以喘息,趕緊把頭挪開。
「首先,」他咳了幾聲,「我沒有『對你的愛視而不見』,我早跟你說了,我結過婚,所謂寡夫門前是非多,我自珍自重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其次……」
他一口氣沒上來,聲音忽然就斷了。
——德斯帝諾一手牢牢固定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正解開胸前的衣袍,神祇雪白的冠服剝落下去,祂華麗的紫黑色肌膚上,正懸墜著精美纖細的鑽石長鏈,猶如誘人的羅網,在祂飽滿厚實的胸口上叮噹作響。
閻知秀:「…………」
閻知秀忘了自己接下來的台詞了,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胸鏈,還有胸鏈後面的胸,有點神志不清。
「其次?」德斯帝諾故意發問,神的軀體高大健碩,完美無瑕,火辣得幾乎冒煙。
祂一邊褪去衣物,一邊用飢餓的灼熱目光吞噬著人的每一寸皮肉,祂抿著豐滿的嘴唇,光裸的肌膚沁著一片細密的汗珠,仿佛比鑽石更加耀眼。
這一刻,祂再也不是宇宙的古老飛蛾,眾神的主宰,至高天的君王。絕望催生出破釜沉舟,奮不顧身的勇氣,德斯帝諾發誓要達成誘惑的目標——即便祂要從高高在上的大君,變成一名不擇手段的求偶者。
「你喜歡,對不對?」德斯帝諾低低地喘著氣,祂抓住閻知秀的手,皮膚相觸時,猶如粘稠的蜂蜜融合在一處,「我知道你喜歡……我就知道……」
說著,祂牽著人類的手,穿過冰涼細碎的鑽石胸鏈,重重按在自己熱騰騰的肉體上。
「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遲疑什麼?」神祇放柔了聲線,宛如一股醴濃柔滑的黑巧克力,帶著酥酥的細小顆粒,纏綿地刮擦著閻知秀的耳膜,「你在捉弄我,戲弄我,是不是?我懂了,不管我之前對你做了什麼,在哪些地方惹了你不高興,我都向你賠禮道歉,我可以跪在你的腳邊,我可以就這樣跪在你的腳邊……原諒我吧,答應我的求愛,我要給你一切,直到你豐盛得承載不下為止,原諒我吧……」
閻知秀喘著氣,只能擠出一個「請你自重」來。
「我要是答應你……那我的前夫怎麼辦?逢年過節的,豈不是沒辦法上桌吃飯?」閻知秀用盡全力躲避祂的嘴唇,「不行,你趕緊把衣服穿好……大家還是講點穿衣道德……」
德斯帝諾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祂咬牙切齒地道:「那就讓我當你的情夫!」
閻知秀呆滯:「……什麼?」
「我心甘情願,我可以當你的情夫……或者繼室!」主神不顧一切,做著驚世駭俗的宣言,「不錯,你說得是,感情上要講求先來後到,既然我愛你,我愛你愛得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那麼我情願這麼做!」
祂張口銜住人類的耳朵,親吻著,含糊地說:「不管那個死人是什麼身份!祂就當大的,我給你做小的……難道這都不行麼?」
閻知秀驚呆了。
他猝不及防,被德斯帝諾捉著在嘴唇上連連嘬了好幾下,腰帶松垮,袍子也掀到大腿上,防線岌岌可危,他並不存在的貞潔更是岌岌可危。
他不是沒有動心,只是這會兒真要搞大動作,那他後背的紋身怎麼辦?理拉賽根據隻言片語就能把真相推理個八九不離十,德斯帝諾這會兒是色令智昏了,可祂真要看見後背那麼大一片蛾翅紋身,恐怕不出兩秒就能反應過來。
唯一橫貫在閻知秀和惑人美色之間的障礙,就是他沒辦法確認,萬神殿的命運是否真的被自己修正,並且從此再也不會偏離到後世那個可怕的結局上去?
他抓住德斯帝諾的手——這隻手差不多快要長在他的腿根上了,然後儘可能嚴肅,大聲地叫停。
「……我知道了!」他嘴唇紅腫,肩頸上全是印子,「我知道了,我……我會考慮你的提議的,你先給我一點時間……」
德斯帝諾偏執地道:「時間?你還要考慮多久?給我一個具體期限,否則我現在就……」
祂手上的力道驀地加重,差點讓閻知秀叫出聲來。
「一個星期!」閻知秀真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了,他走投無路,馬上胡亂喊了個數,「一個星期,你……你別拆我的腰帶了!一個星期,我給你答覆,可以不?」
看德斯帝諾餓得眼冒綠光,恨不得用眼神把他舔著吃下去的神情,閻知秀跟著慌不擇路地補充:「而且,呃,這個,我又沒什麼經驗,我們的第一次肯定要慎重,你懂的吧!」
德斯帝諾一下愣住了。
「第一次?」祂啞聲問,「難不成,你沒有和你之前的配偶……親密過麼?」
我當然和祂抱著滾過不止一次了!可鑑於你倆是同一個神,這個時間線我也確實沒跟你滾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