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熱血傾灑在保家衛國事業上的軍雌,迫於對信息素的需求被囚居於後宅。
法律對雌蟲的保護形同虛設,雌雄性別所代表的階級跨越難如登天。
姜選看著寧晏的情緒低落下去,又想到寧晏對他說過的他的前世,很輕易就明白了寧晏在為什麼難過。
「你在心疼這些軍雌。」
「……」
寧晏默認了姜選的話。
儘管他總是對自己說,這裡不是他熱愛的那個世界,他無須為這裡的苦難負責。
可當那些苦難真的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又根本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寧晏靠在姜選的肩頭上:
「難道就沒有蟲嘗試改變這一切嗎?」
姜選對寧晏突然提到的話題有些驚訝。
雖然寧晏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雄蟲,但他也不認為寧晏會拒絕社會的優待,轉而思考這些有害於雄蟲地位的問題。
驚訝過後又覺得理所應當,反正這也不是寧晏第一次讓他出乎意料了。
「當然有,但是雄蟲數量稀少,雌蟲又離不開雄蟲,這兩個條件擺在這裡,至今沒有蟲成功顛覆雄蟲的地位。」姜選邊說,邊打量寧晏的臉色,在確認寧晏沒有反感的情緒之後繼續說道:
「曾經倒是有過離成功最近的一個案例,那時雌蟲被雄蟲迫害到了一定地步,引起了巨大的反撲,雌蟲群體控制了所有雄蟲,意圖圈養雄蟲,將雄蟲變成雌蟲的生存工具。」
寧晏聽到這裡已經明白這次行動為什麼會失敗了。
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怎麼可能成功得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姜選繼續說道:
「雄蟲倒是被老老實實壓制了一段時間,可惜,雄蟲的反擊比雌蟲想像中得來得更快。」
「他們早被養得驕矜自傲,根本忍受不了被雌蟲管控的日子,於是抓住機會肆無忌憚地滿世界釋放著充滿惡意的信息素。」
「社會一片混亂,雌蟲死傷無數……」
寧晏續出了最終的結果:「最終,革命失敗,雌蟲對雄蟲認輸,重回之前的秩序。」
「嗯。」姜選點頭。
寧晏深呼一口氣,想到了很多事情:
要平權,只有兩種思路。
一種就是,讓雌蟲雄蟲的數量保持一種相對平衡,打破雌多雄少的現狀。
這種思路只存在於幻想中,提高雄蟲數量是帝國一直在做的事,但成效甚微,雄蟲的出生率一直都低得可憐,夭折率還比雌蟲要高許多倍。
假如降低雌蟲數量……難道要把超出雄蟲數量的雌蟲全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