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面色有些怪異，猶豫地開口：「那我去和老闆提一下意見，撤回對你的安排？反正打雜蟲多你一個也不多。」
「呵，姜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對你搖尾乞憐嗎？我可不是可憐蟲。」言宸聞言，更加認定是姜染做了手腳才讓寧晏辭退他，目光冷下來，眼眶卻漸漸泛紅。
看上去不像是生氣，反而像是平白受了不公平對待之後，倔強得不肯說話只用眼神向雌父告狀的蟲崽。
色厲內荏。
姜染這樣評價。
言宸的反應實在不對勁，姜染稍做思考，就意識到對方可能誤解他的意思了。
可是這副樣子實在可愛，讓姜染又想多欣賞一會兒。
於是他又恢復了運籌帷幄的笑意，壞心眼地開口：
「是老闆親口下的通知，照理說是沒什麼更改的餘地，但我們在一起相處這麼久，我也不是那麼無情，為你求求情還是可以的。」
「姜染！肯定是你從中搞鬼！不然老闆一天天都不來公司一趟，怎麼會想到要辭退我？你就是嫌我礙眼，害怕我搶走你在老闆那裡的地位！」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可惜沒一句是猜對的。
姜染還想多逗弄兩句，就看到言宸低下頭一副低落到極點的模樣，頓時心裡一慌。
不會真哭了吧？
「誰說要辭退你了？」
言宸聞聲抬起頭：「什麼？」
沒哭，但也快了。
姜染在看到言宸臉上並沒有水漬之後，才放下心，繼續說道：「你要不要看看我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不就是辭退……」言宸一邊氣呼呼地說著，一邊接過通知書：
「調職通知？！」
「法務部主管？！！」
「我？！！！」
姜染含笑看著言宸的震驚三連。
何瑞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做一個背景板，眼裡滿是看熱鬧的興味。
「所以你以為是什麼？」姜染明知故問。
言宸身體僵了一下，察覺到自己丟了個大臉。
不過他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最起碼在言家的鍛鍊下，他的臉皮足夠厚。
言宸眼也不紅了，嘴也不扁了，站得筆直筆直，迅速恢復了一副淡然穩定的樣子，只剩臉上帶著些羞赧的紅意：「沒錯，就是調職通知！」
姜染沒再開口嘲笑，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把這剛剛被紙糊起來的氣勢捅破，到時候言宸可真是要惱了。
言宸一邊虛張聲勢，一邊偷偷瞟了一眼姜染，在確認對方臉上沒有什麼別的表情之後，才放下心來。
看來姜染也不過如此嘛，居然這樣都沒有發現他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