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關係？以後還想吃糕點的話，照舊來我這裡取就是了。」
寧晏柔弱無骨地窩在姜選的臂窩裡，兩個身形高大的蟲擠在一張小小的單蟲沙發上，看上去有些憋屈可憐。
「葉叔，我天天都想吃糕點怎麼辦啊？」寧晏的語氣聽上去很苦惱。
「那我就天天給您做。」葉析看著親密的兩個蟲，心裡瀰漫上一些柔軟的情緒。
「那也太麻煩您了，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時間總是來找您玩，都怪我太笨了，您盡心教我，我沒學會就算了，還把料理台搞得一片狼藉……」
「不麻煩，我也可以做完之後為您送過去，反正我每天也無事可做。」葉析回答。
寧晏連連擺手：「那怎麼行？我和姜選總是來這裡叨擾，已經夠麻煩您了。」
說完又嘆息：「哎，要是我們身邊也有一位像您這樣的長輩就好了，您知道的，雌父他太忙了，姜選也忙。」
「平時只有我自己孤身一蟲來往於公司和姜家之間，姜選是怕我自己遇到什麼危險，才提議說可以裝扮成雌蟲的樣子跟他一起去第一軍校。」
姜選抓住寧晏悄悄從後腰處掀開他衣擺的手，制止了他仗著在葉析視線死角就膽大妄為的動作，心裡也徹底明白了寧晏打得噼里啪啦響的算盤。
原來是為了把葉析拐進自己眼皮子底下，寧晏還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寧晏對葉析繼續絮絮叨叨賣了好一通慘之後，最終把話題引向了姜選意料中的方向：「……葉叔，要不然您白天閒暇無事的時候，就和我一起到公司玩一玩？」
高情商：一起到公司玩。
低情商：給我打工，天天做糕點。
葉析失去了唯一的生活動力，每天的日常生活像在完成任務一樣機械式地重複著，只等哪天機械故障或者電源耗盡，就光明正大地去追尋靈魂自由。
寧晏沒經歷過這種心態，但他在遠遠探望已故同僚的母親時，見過這種狀態。
那時的他只顧得上遠遠確認一眼對方是否安全躲過了敵方的報復，就為了避免暴露迅速離去，等後來再次見到那位母親時，已經是在墓園中了。
乾淨利落又待人和善的小老太太，就連落到石碑上的小小照片裡的時候，都還帶著溫和的笑意，映襯得那天的太陽都格外溫暖。
任誰也看不出她生前最後幾日的時候，眼中沒有半點光芒，面色也枯槁灰敗，骨瘦如柴形全無生氣。
他曾經為自己沒能發現端倪而後悔過許多次，現在看到葉析，仿佛又看到了那位母親溫和地招待訪客的模樣。
寧晏這次可不用擔心自己的靠近會連累誰，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位像挺拔的青松一樣的雌蟲走上絕路。
葉析失笑搖頭：「寧晏雄子，我去您的公司像什麼話？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退役軍雌。」
「葉叔，那些東西都好難吃的，我想吃糕點。」寧晏知道在長輩面前表現出什麼樣子才最容易讓蟲心軟，毫不臉紅地對葉析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