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祝站起身, 說道:「來倆人, 請陳大同陳義士上座。」
舒顏提醒道:「大人,按理說咱們提督衙門不能設公堂。」
意思是胤祝不能用私刑逼供。
胤祝彈了彈手裡的紙:「舒大人放心, 本官不用刑。」
然後大家就眼睜睜看著,說他不用刑的十五爺,將他手裡那張草紙蓋到陳大同臉上, 然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將裡面褐色的茶水從陳大同額頭上方倒下去。
不多時,那張草紙就迅速吸飽水, 呈現出來更深的顏色,踏踏實實緊貼在面部, 把陳大同的眼睛鼻子都凸現出來。
胤祝倒著水的時候心裡抖抖的,雖然當了一年多的爺,但咱骨子裡還是那個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給人動刑這種事實在有些挑戰自己的底線。
「現在呼吸就困難了吧,陳大同,你實話實說,找你辦事的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歷,爺就不讓你升職加薪了。」胤祝言辭真誠懇切,但在周圍的人聽來,無不毛骨悚然。
陳大同嗚嗚地說:「小嗚(的)沒說方(謊)。」
胤祝搖搖頭:「達林,再給他貼一張。」
又一張方方正正的草紙蓋下來,胤祝是直接在陳大同臉上倒的水,底下這張紙水分很足,上面草紙的一貼下來就迅速吸入水分,貼實。
胤祝看了看,還認認真真的給邊上翹著的一圈摁下去。
不錯,這面膜挺完美的。
陳大同不停掙扎,但兩邊的人把他按得結結實實,怎麼動都是徒勞。
胤祝只看著陳大同的臉,突然發現在的紙做面膜也可以。
誒,等忙完這一陣,可以找一找王慶志,讓他家給生產一些透氣性高的蠶絲布,拿來給額娘做一些面膜。
這時候陳大同已經呼吸短促了,胸膛用力起伏卻也吸不到足夠的氧氣。
舒顏意外地看了十五爺一眼,真就這麼不傷筋不動股得給人用了刑?這位爺都是怎麼想出來的法子?
這一次胤祝沒有再問陳大同,讓達林繼續貼,達林貼一張紙他提著茶杯澆一層水,感覺跟澆花似的。
但他這輕鬆地好似澆花的模樣,差一點把底下這些看著的乞丐嚇死。
「大,大人,別貼了。」
看著自家老大蹬腳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二棍子哭哭啼啼說道:「我也見過我們杆上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喝茶,大人可以找我們家杆上的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