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護衛親眼看見過女人在一次次的折磨中面色蒼白的模樣,她既不懂這到底是為何,也知自己無法規勸主上什麼,故而便只能更加用心地去注意對方的身體,盡心力地去護衛對方。
女人穿著黑色的蓑衣,頭戴斗笠,可雨這般大,她又騎快馬趕路,身子自然是被打濕了個透,淋得面容越發寒冷沒有表情:「不必。」
雨冷,可她的聲音卻更冷。
護衛聞言並不死心,勸說道:「這雨越下越大,就算如此趕路,我們明日早晨也定然是趕不到客棧的。」
知道那個人已赴生京之路後她的主上便一刻也坐不住地拋下了京都所有,騎快馬要趕至與其匯合,護衛不是不知道她的主上與那人的情誼,只是這雨下的這麼大,這一路山林又居多,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又該當如何呢?
「爾不必多言。」女人目光堅毅地看著前方,身體的不適讓她的視線不如往日那般清晰,但縱是如此,她心中也未有退縮之意。
她要以最快的方式趕至那人的身邊。
她們曾錯過了那麼多年,蹉跎了那麼些年,而今所有的都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等的已經夠久了,所以眼下再多一瞬她都覺得是浪費,都是那樣地無法接受。
知道自己勸不了對方,護衛便也不再多言,只低頭繼續趕路,但目光之中仍有些許擔憂。
二人一路策馬奔騰,在大雨滂沱之中劈出一道殘影,朝著當年的過錯再次奔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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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卿這一場在傍晚雨幕之中的小休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且還做了一個自己以往從未做過的夢,夢裡她夢見自己成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每天都要去一個叫「太學院」的地方讀書。
夢境在很多時候都是毫無邏輯可言的,比方說宋卿卿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的,但是卻一點沒對只是四品官家女眷的自己能去往非王公大臣們子弟親眷而不能去的太學院上學一事感到有任何的奇怪,她覺得自己本就該去往太學院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