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卿卿點了點頭,心裡有數了。
唐家的這些女兒死的死,斷絕關係的斷絕關係,外嫁的外嫁,難怪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個什麼親人過來。
塵晚走了過來,對宋卿卿低聲尋問道:「可要審阿淑?」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真相如何,兩個人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仍需要將其解開。
「衙門的人還沒有過來嗎?」宋卿卿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問道。
塵晚:「快了。」
話音剛落,小院外邊便傳來了陣陣馬蹄嘶鳴聲,跟著一陣細碎的腳步便踏著黃昏遲暮而來。
一行三人,風塵僕僕,兩女一男,人數少的實在可憐。
宋卿卿與塵晚接抬眸望去,來者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年紀二三十來歲,面容端正卻顯老成,束一木冠,著青色長袍的女子。
看穿衣打扮,約摸是知縣或縣令。
那女子帶著兩名部下疾步走至宋卿卿與塵晚身前十步路方停,然後端端對著她們二人作揖道:「下官館陶縣縣令謝酒見過二位大人。」
語氣毫無起伏,跟念死人經一樣。
宋卿卿見此便笑,「謝大人抬愛了,我尚未有官位在身。」
說著她便歪了一下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跟一尊大佛似的塵晚,道:「她才是你要找的那位大人。」
不知為何,她瞧這個女縣令是越瞧越順眼,總忍不住想逗一逗對方。
而塵晚肅著張臉沒說話:「……」
表情難得看上去有一些些的悶。
聞言,謝酒表情不變,轉身再對塵晚一拜,道:「下官謝酒,見過大人。」
比起方才,她說話越發木然了,聽得就跟清心寡欲的尼姑來給誰超度一般。
塵晚也冷冷的,不知道兩個人在較量些什麼,道:「免禮。」
這兩個人杵在一起一個比一個冷臉,不過也有一些差別在裡面,塵晚是顯而易見的薄情寡義,而謝酒則是老古板似的單調,宋卿卿瞧著這兩人是越瞧心裡越有些想笑,這年頭冷美人都開始批量生產了不是?
正想著,那謝酒的縣令便道:「…縣城內發生多起命案,知縣大人率部正在查辦,人手不夠,故令我帶人前來。」
塵晚道:「帶兩人?」
聽上去有些不爽的感覺。
謝酒模樣是較為端莊的,只是偏偏生了雙讓人瞅著就犯怵的死魚眼,那怕在看塵晚的時候也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夠了。」
一點也不知委婉。
塵晚:「……」
塵晚:「汝來太遲。」
一聽就是對縣衙里的人這麼姍姍來遲感到很不滿意,而謝酒就像是聽不懂潛台詞一般,還在那認真道:「路遠。」
宋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