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下官沒有。」
宋卿卿張口就道:「那就是在想我?」
謝酒臉色一僵:「……」
宋卿卿「咦?」了一聲,她又不是三歲孩童,一看謝酒這反應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於是更加來了興致,開玩笑道:「真是有意思,我眼下就在你面前你居然還分神去想我,哎,謝大人,做人萬萬不能三心二意吶。」
雖然她長得是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讓每個姑娘都喜歡她,她心裡只想討晚晚做夫婿,暫時…哦,是此生定無納妾想法——一妻一夫當為時代進步,娶妻納妾為封建糟粕,要不得。
謝酒木著臉道:「下官並未三心二意,下官只是在想紫山死前讓塵大人保密住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頓,她道:「我見宋小姐的驗屍記案上寫著唐生南有過生產的痕跡,可她尚未婚配,青苔村也說唐家近幾年並未添人丁。」
那麼那個孩子去哪裡了呢?
那個孩子的父親又是誰呢?
聞言,宋卿卿臉上的笑容淡下了幾分,「那我記得不錯,鄉間歷來有『女嬰塔』之類的東西吧。」
謝酒靜默了一瞬:「這二十來年朝中嚴厲禁止民間溺殺女嬰。」
「沒有絕對的好處,他們憑什麼要花功夫花力氣花銀子去培養一個遲早屬於別人家的孩子呢?」宋卿卿反問道。
謝酒沒說話,她知道宋卿卿說的話才是真相,因為她當年出生之時也險些被丟進河中淹死。
家中寒薄,養不起多餘的孩子,是以,身為女兒的她便自然成了那個「多餘」,若不是當時她的父親因為喝酒而失足跌到了山崖摔死了,家中大亂,無暇顧及她,那麼她興許也不會有機會活到這麼大。
「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宋卿卿笑容隱了下去,「想必你心中也知。」
唐生南所生活成長的環境註定了她會成為一個悲劇,阿淑是一個絕對矛盾的存在,她明明心知家中發生了何事,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境界待遇,但她卻無力反抗,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紫山廟上,幻想有誰來救贖她們。
可偏偏藏在她身體裡的紫山是瘋子,她冷眼旁觀著唐家所發生的所有事,甚至強迫性地讓阿淑看見到自己是如何與其子茍且的。
阿淑有過反抗,可男權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自己應當怎麼辦,直到陳吟的出現,直到她知道了自己女兒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是誰的了之後才驚醒了她,讓阿淑絕望地提刀刺向了唐升河…
既然所有的故事皆起源於自己的一念之差,偏子輕女,那麼故事的最後也理當由她終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