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姿卻苦著臉道:「是啊,是喜劇沒錯,只是這喜劇對尋常人來說是喜劇,但對於塵大人來說…對她來說,不是喜劇那麼簡單了。」
這不廢話嗎,對著寡婦去聽《小寡婦上墳》,小姐還想追到塵大人?——這做什麼美夢呢?
顧盼道:「小姐喜歡就好。」
反正唱的也是她自個,宋卿卿真點了來聽,也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是宋卿卿尷尬還是塵晚會覺得尷尬。
「……」生姿被顧盼的話驚到了,她從來沒有這麼高看過顧盼,簡直像不認識顧盼一樣,細細的打量了後者半盞茶的時間,最後道,「你們,你們喜歡就好……」
然後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這也不能怪生姿沒見過什麼世面,確實是顧盼過於反常了一點,要知道平日裡的時候顧盼就好比是宋卿卿的老娘——當然,這話不是生姿說的,而是宋卿卿自個兒說的。
因為每當宋卿卿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或是想做些什麼驚世駭俗的事的時候,顧盼便總會對宋卿卿加以規勸。
倒也不是說她話有多少,只是每每那時,顧盼便總喜歡用那雙刀眼盯著宋卿卿不放,生怕一個不注意宋卿卿就跑了。
宋卿卿實在是受不了顧盼這一副滲人的模樣,趁著顧盼不在的時候也曾咬牙切齒地對生姿吐槽過顧盼這人,說她是油鹽不進,更是廁所里的石頭。
她對顧盼的愛恨糾葛,大抵等同於塵晚對謝酒的愛恨糾葛。
現在顧盼居然對宋卿卿如此出格的這一舉動縱容以待,四捨五入一下,那便好比是塵大人對著謝大人談情說愛——哪哪都不對勁!
可再不對勁也架不住宋卿卿的堅持,在換了四五套衣裳之後,宋卿卿終於決定下來今晚參加酒席時自個穿什麼了。
生姿看著一襲月白中衣勁裝,外間套了件暗藍短褂,英姿颯爽的宋卿卿,靜默良久,方道:「…小姐,約會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穿的淑女,大家閨秀一點嗎?」
您穿成這樣,不像是約會,反倒像是去打架。
宋卿卿還很鄭重地讓丫鬟為自己束了冠,折騰了半天,聽見小丫鬟這麼問了以後她頭也沒回就道:「這叫出其不意,懂?」
生姿一臉茫然,「…不懂。」
宋卿卿道:「你仔細想一想,現在我與晚晚二人之間是我主動,她被動,換句話來說便是我在追求她,這自古以來追求人的那一個總得拿出一些利索果決的態度來,顯得自己沉穩可靠,若是做嬌滴滴女兒狀,那不顯得太過軟弱了些?」
根本沒有追求過人,也絲毫不通情愛之事的生姿怔住了,想了好大半天,忽道:「可是小姐,萬一塵大人就喜歡嬌滴滴女兒狀的姑娘家呢?」
宋卿卿:「……」
宋卿卿:「不可能!」
她斬釘截鐵道:「晚晚成過婚,喪過夫,想來她也不一定非是喜歡女子的人,如此我便要雌雄莫辨一些,此乃魚目混珠之章法,待到三杯白酒一下肚,我定要叫她對我愛的死去活來!」
不知道為何,生姿總覺得最後喝的爛醉的那個人會是宋卿卿,於是她冒著極大的風險規勸道宋卿卿:「…小姐一定要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