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教,我只是有感而發,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別人不一樣的。」嘉萊揚眸,眼裡竟有些許埋怨和較真,「白澤,你讓我感到失望。」
白澤配合她,「那你需要我和你說對不起嗎?」
他沒告訴嘉萊,自己已經很久沒牽過姑娘的手了。
畢竟上次嘉萊的手給他牽,還是六七年前。
嘉萊只問了一句,「那下次我累的時候,你也會背我嗎?」
白澤笑著說:「需要我馬上蹲下?」
嘉萊回:「不要,因為我現在還沒原諒你。」
白澤低聲,「別的姑娘可沒有你這麼難哄。」
嘉萊看他,認真道,「因為我不是別的姑娘啊。」
她半開玩笑說,「其實在你心裡,我比別的姑娘重要一些吧?」
白澤撓下鼻尖,最後悶悶來了句,「別的姑娘也沒你這麼自戀。」
說話間,兩人不知不覺便走到那片茶園地。
白澤鬆開她手,暖了一路,手指沾上他的體溫,變得不再那麼冰涼。
嘉萊望著站在田壟的白川。
他指尖掐斷一截綠葉,放在嘴裡嚼兩口,搖頭嘆兩聲後「呸」一下吐出來。
白澤悠悠開口:「我爸種了一輩子茶葉,桃花村變成現在這樣,他比誰都難受。」
白川背影低垂,仿佛一棵飽經風霜的老樹,在歲月侵襲下,再也挺不起羸弱的枝幹。
老一輩人講究落葉歸根,對他們而言,「家鄉」這個詞不僅是種念想,更是種精神寄託。
前半生辛苦奔波,後半生回鄉種上幾分田,盛夏時門口擺上一張小圓桌,飯後幾人圍著一盞熱茶,吹著晚風互訴衷腸。
人生就像夕陽,越到落日越應活出精彩。
可現在,就連這麼點微不足道的期許都不能滿足。
怎能不叫人痛心?
嘉萊艱澀啟唇,「我們應該怎麼辦?」
如果桃花村真到拆遷那一天……
不,她不能允許那一天發生。
如果父親還在世,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桃花村人味散失,淪為一座空城。
嘉萊更加堅定,「白澤,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白澤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上頭現在收了錢,根本不在乎村民怎麼想的,個個都等著期限一到,把桃花村打包賣出去鼓錢包。」
「那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白澤:「上面不帶頭,我們去哪籌集資金?」
嘉萊知道,土壤改良不是一件小工程,後期引水灌溉更是需要資金投入。
「既然上頭不幫,我們就靠自己。」
「你告訴我,現在還差多少錢?我前兩年工作攢下一些錢,雖然沒有很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白澤望著她,以一種嘉萊看不穿的眼神,她參不透白澤想表達什麼。
許久,他緩緩說:「嘉萊,聽我的,這件事你別摻和進來,我自己想辦法。」
「如果你所謂的想辦法就是酒局拉投資,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好辦法。」
白澤一頓,他沒想到杜曉飛連這事都告訴嘉萊了。
猶豫很久,嘉萊和他講,「白澤,你為什麼不能對我服一次軟?」
難道對他來說,說一次需要你,很難嗎?
白澤語氣低沉,「嘉萊,你別這樣,我不想欠你的。」
欠他的?
嘉萊被他的話煽動起情緒,「白澤,我覺得你大可安心。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爸爸。我想告訴他,我現在長大了,已經有能力替他守好桃花村。」
她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知道你一直想讓我走,你放心,等桃花村這事過去了,我就回上海,省得討你嫌。」
嘉萊這一哭,白澤心慌成一片。
他伸手抹去她眼尾的淚,「沈嘉萊,你這人怎麼一直分不清好壞?讓你走是為了你好,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現在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別人告訴我。」
白澤被她打敗,沉沉嘆了口氣,「你真的想好要留下?」
嘉萊不開玩笑,「想好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再說你也沒權利管我。」
白澤被她氣笑。
「你為什麼就知道哭,實在不行你去上頭領導那兒哭一場,看看他們能不能發善心改變主意?」
嘉萊知道白澤又在嘲笑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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