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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他鬆開星闌牽著他的手走出了寢殿。

找了這麼多日,他沒找到沈曼雲的頭髮,也沒能將星闌送回無妄城。

連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既然要留在我身邊,他該換個名字了。」

「問他便是。」燕飛光答。

他離開了羲和宮,回去的步伐拖得很慢,比緩緩落下的夕陽還慢。

星闌從羲和宮追了出來,他問燕飛光:「我該寫封信回去給曼雲姐姐報平安,對嗎?」

「好。」燕飛光應。

星闌跑過來的步子很急,若是以前,燕飛光會直接拎起他的衣領。

但是現在星闌都跑到他的身側了,他還是靜默著,沒有任何行動。

一個孩子長大,或許只需要一瞬間。

在這瞬間,他會和他的撫養者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你要順便給曼雲姐姐寫一封信嗎?」

「不寫。」

星闌跟在了燕飛光身後,他的前邊是燕飛光孤獨身影,後邊是巍峨的宮牆。

他抬起頭去,漂亮的長睫不斷顫動,如離群的飛鳥。

——

從無妄城送回的信分別送到了星闌與燕飛光的手上。

燕飛光接住飛躍千里而來的夜梟,從它的腳上將沈曼雲寄給他的信拿下。

他沒馬上打開它。

他先是沐浴,將一切都收拾妥帖,在書桌上點了一盞明亮的燈,才將她的信打開。

沈曼雲的字跡方正笨拙,她不太習慣用毛筆寫字,也好像是很久沒寫過字了,但一筆一划寫得很認真。

她在也沒在信上寫多少內容,只是告訴他要多愛惜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燕飛光的視線落在信紙上被塗黑的最後一句話上。

他展開信紙,將它放在燈前,仔細查看被塗抹去的那一句話是什麼。

沈曼雲塗得忙亂,多少還是有些筆畫沒塗抹乾淨。

燕飛光透過

光觀察落筆的痕跡很快知道了這句話的內容。

「然後……我的生辰你知道了嗎?」

燕飛光死死捏著這頁單薄的紙張,他的指尖抖了起來,信紙邊緣險些碰到燈里火焰。

他飛速將信紙按在掌心,只是抬起頭看著窗外的明月與飛雪。

但是,再冰冷的雪與月也無法再壓下思緒深處的震顫。

在這一瞬間,有如蛇般的藤蔓從大地里破土而出。

它黑得像是濃郁的墨,仿佛匯聚世間所有邪惡的力量。

可偏偏,這藤蔓上零星綴著一朵朵金色的小花。

它們燦爛得像是烈陽,與這顏色如暗夜的藤蔓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一株巨大的植物,遍布於這片大地上的、無處不在的植物。

粗壯的藤蔓瘋長,枝葉將燕飛光的房間填滿,就連他自己也陷入這片黑綠色的海洋之中。

無數枝葉將燕飛光纏繞,就連那藤蔓上綻放的金色花朵也委頓下來,隱隱有了凋謝的跡象。

燕飛光轉過身,他仿佛沒注意到周遭的藤蔓一般,在這茂密的枝葉間穿梭。

他來到房間的鏡子前,靜靜注視著鏡中的自己,他穿著不一樣的嶄新衣裳。

一模一樣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洛都想要丟她的頭髮,隨手就丟了。」

「你找啊找,找遍全城也找不到那根髮絲。」

「你找不到她的生辰。」

「你永遠也不能給她過生辰。」

「不想知道嗎——她的生辰?」

「你就這樣安靜乖順地留在原地嗎?」

「你還能靠她壓制我多久?」

這些話語仿佛囈語不斷在他腦海深處響起,音量越來越大,直到衝破他的耳膜。

燕飛光抬起手,他在自己的耳邊觸到了從他身體裡生長出的藤蔓。

他忍著從靈魂深處滲出的刺痛,硬生生將纏繞的藤蔓從自己的身體裡拽出來。

「不恨嗎?不怨嗎?不想把他們都殺了嗎?」

「把那個老頭子掛在觀星台上,拎著他的衣領告訴他,如果他不說出那姑娘的生辰,你就將那司禮監——將他——將他們都毀了!」

「他就算告訴你了,你也可以將他殺了,誰讓他不講信用,隨手丟棄他人珍貴的東西!」

「那姑娘一直等著你呢,她希望你回去親口告訴她的生辰。」

「是你……是你啊,是你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有意義,是你讓她開始期待自己生辰。」

一刀揮出,斬向虛空,燕飛光這一擊帶出的氣浪將這宮殿都毀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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