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光將沈曼雲拉了起來,將她放在小野身上。
他也跳了上來,就坐在她身後。
「回去吧。」他說。
小野朝前奔去,嘴巴里還叼著那根小小的骨頭。
「小野以前很小嗎?」
「很小,它吃不飽,長不了太大。」
「變成魂族才變大的?」
「這不是什麼好事。」
「嗯……」
沈曼雲低低應了聲,她兩手捧著掌心裡一直在捏著的雪球,將它放在面前小野的腦袋上。
「那……生辰快樂?」沈曼雲的聲音很輕很輕。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對燕飛光說「快樂」,畢竟這一天也是他母親的忌日。
放在小野腦袋上的是一個小雪人,被沈曼雲捏得都快沒人形了,它歪歪扭扭地坐在小野黑色的毛皮中央。
沈曼雲摸遍自己全身上下,也沒什麼能送得出手的東西,只能悄悄捏了這個小雪人。
在說完生辰快樂之後,她感覺到身後燕飛光的身子低了下來,他的胸膛靠著自己的脊背,上下起伏著。
他的心跳聲有些快,唇邊呼出的氣息溫暖到有些發燙,沈曼雲感覺自己的耳根熱了起來。
燕飛光的嗓音壓得很低,他在她耳邊一字一頓說道:「謝謝。」
那一天的月下,他的唇險些觸到她的耳朵。
在奔跑的小野身後,遼闊雪原之上,巨大的藤蔓與枝葉破土而出。
它們仿佛猙獰的觸手,將天邊月亮緊緊纏繞。
這些可怖的植物仿佛是幻境的產物。
但是,叫囂著不斷生長的枝葉不斷收緊,竟然真將那輪天上的月亮絞碎了。
皎皎明月四分五裂,瘋長的植物在雪原上席捲而過。
沈曼雲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清脆碎裂聲,她想要回頭看去,但燕飛光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指尖不住顫抖,沈曼雲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跟著他進了無妄城。
黑沉沉的城門緩緩關閉,與此同時,城外的月亮已碎裂成無數塊,仿佛散落的繁星。
遙遠的洛都觀星台上,連霏靜靜看著天邊碎裂的月亮,沉默不語。
「大司禮,是墮月,雪季時的墮月代表著什麼,您是知道的。」站在她身邊的大長老驚懼說道。
「在黑暗中一直存在著傳說中的邪魔,沒有人知道這邪魔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沒有人見過它,也沒有任何文獻記載過它,但它就是如幽靈般存在於口耳相傳的神話中。」
「總之,所有版本的傳說都指向一個事實,就是它一旦現世,就會將此界徹底毀去。」
「嗯。」連霏應。
她從觀星台上一躍而下,周身帶起璀璨的紫色光芒,於夜空中幻化出一輪新的、虛假的紫色月亮。
連天邊月都被撕碎,潛藏在黑暗中的邪魔已恐怖至此,她不能讓眾人知曉今晚的異變。
而那傳說中的邪魔,又藏在哪個角落?他又從何時誕生?
——
「回來了?」暮蘭披著居家的長袍,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對沈曼雲說道。
沈曼雲回來的時候,身後沒有跟著小野,它很久都沒見到燕飛光了,自然是跟著他回城主府去了。
「回來了,他也回來了。」沈曼雲坐在了院子的花架下。
桌上也擺了一杯熱茶,暮蘭做事總是如此妥帖周到。
「我知道了很多有關他的事情。」
「但我不想他親口說出來,也不想他再回憶以前的事情——就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
「但我知道了他的生辰。」
沈曼雲看著暮蘭那張與燕飛光一模一樣的臉問:「你和他一樣,所以今天也是你的生辰吧?」
她手忙腳亂想給他找生辰禮物,但暮蘭阻止了她。
「我的生辰與他不一樣。」
「我誕生於,你將我帶回來的那一天。」他看著沈曼雲的眼睛,認真說道。
第40章 40他好像在生悶氣
沈曼雲看著暮蘭的眼睛。
即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但她依舊清楚地記得自己將暮蘭帶回來的日子。
他原本是燕飛光送給女主的生辰禮物,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沈曼雲也是在那一天發現了燕飛光的魂族身份,並且第一次給他治了傷。
所以嚴格來說,暮蘭與女主同一天生日嗎?
沈曼雲想到這個巧合,自己都覺得有些有趣,她輕輕笑了一下。
暮蘭盯著她難得的笑顏問:「在笑什麼?」
「我在想,那年恰巧與洛都的那位大司禮同一天生辰。」沈曼雲低頭喝了一口熱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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