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都的生活條件優渥,但並不算太平。
我在沐浴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我清楚地知道這裡住著一位邪魔,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出逃。
剛洗淨了身子,我就遇到了刺客,是莫家派來的。
我照常與她匯報情況,我
從未見過這位大司禮的容顏。
她戴著一面白色的面具,將大半張面容遮擋,她始終穿著寬大的白袍,連身形都看不清楚。
她是神秘的、慈悲的雲霧。
長樂川里,我最終還是救下了小魚,她是一位只會害怕得喊母親的孩子。
她的攻擊擦著我的眉尾落下,萬幸,並沒有將小魚殺死,只是將她從狂躁的狀態打了回去。
我沒想到你會來救我。
我全身的傷都被你治好了,只有眉尾那塊她留下的傷痕還未癒合。
我身體裡的邪魔力量無法觸碰這道傷口,他懼怕她,我的魂體之上綻放的、壓制那些藤蔓的金色小花就來自於她。
我沒讓你給我治療這道傷,它好不了,只能依靠我屬於人類的那部分力量慢慢癒合。
由於魂族的特殊性,我看似昏迷,實際始終保持著意識清醒。
你吻了我眉尾的傷口,很輕很輕,你很快就跑開了。
我……我原來也能擁有一個吻。
你多好,我竟然也妄想愛上你。
回去的路上,你問我:「燕飛光,你想要什麼?」
我說,我沒什麼想要的。
確實沒什麼想要的。
我想要與你在一起都不敢想。
回無妄城後,生活安定下來,我在書房裡繼續給你寫信。
小野躺在院子裡休息。
你說過小野像只小狗,是的,它以前確實是一隻狗。
它很喜歡你。
我有些對不起小野,如果不是跟著我,它本也該是只普通的狗。
無憂無慮,每天只需要想著去哪裡玩耍,吃什麼好吃的東西就行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著過於龐大的身體,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感到害怕。
再說說你吧,姑娘。
之前從未注意,但你確實未曾與我對視過。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
算了,晚安。
很抱歉,這封信的最後塗改了很多,白鷹回來了,你收到信了嗎?
你沒有收到信,這些信被我身體裡的邪魔截停了。
我知道,這些信都寄不出去了。
你看不見這些信也不錯,寫信的時候,我不小心多寫了一些東西。
有些沉重的秘密,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你會擔心我,我不想你傷心。
所以,挺好的,挺好,多感謝你從未看到過這些文字。
但我還會繼續給你寫信,總之它也寄不出去,我可以將心裡話全都寫下來。
——
無妄城裡難得有了休閒時光,我撞見你在街上給星闌買糖畫。
這孩子已經很大了,已經不是吃糖的年紀了,竟也在你面前賣起乖來。
你說要給我買,我答應了。
我也不是吃糖的年紀,你竟也願意哄我。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沒有吃過糖畫。
但是,我的姑娘,你只想著我。
我猜你也沒有吃過,你手上的繭很陳舊,想來你在比星闌大不了多少年紀的時候,就出去工作了。
你以前也過得不太開心。
我希望你今後能開心。
我沒吃過糖畫,味道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很甜。
我尋了些材料做糖畫,前幾次熬糖的時候焦了。
本想做好了再送給你吃,但你先來了,好在那一鍋糖沒有焦。
你嘗起來應當就是甜的。
身體裡的邪魔總是沒什麼動靜,我發現你家裡最近總是升起炊煙,是學會做飯了嗎?
我想起邪魔,也想起你院子裡種著的植物,我分辨那些植物,因為在我的視野里,整個世界都被那詭異的藤蔓纏繞,唯一的亮色就是綻放在藤蔓之上的金色花朵。
我問你種了什麼花。
你說你種了紫色的花。
紫色很襯你,沉靜溫柔,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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