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人的時候，像一隻毒蛇。
他的眉心處縈繞著一團黑霧，隱隱冒著紅光。
蘇槿的視線只在黃章的臉上停留一瞬便移開了，也不知道看到什麼，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黃章把蘇槿的沉默當成懦弱，又冷笑了一聲：「這幾天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能把你捧起來，也能讓你永遠翻不了身。」
「你啊，想在這個圈子裡長長久久地混下去，就得學會妥協，學會乖乖聽我的話。」
打了一棒子後，黃章哄道：「我已經約了盛世的吳董，你明天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赴約。到時候記得跟吳董說幾句軟話，好好和吳董道歉。」
「吳董高興了，自然願意捧你。屆時我也會讓人撤了網上的那些黑料，並且幫你澄清。」
一周前，黃章帶著原主去吳董的飯局，想把她推給吳董，以此給星光娛樂換取資源。
原主卻不願意自甘墮落，在黃章提出給吳董敬酒的時候，直接把酒潑到吳董臉上，轉身就走。
第二天，原主的黑料和醜聞立馬在網上傳播。
黃章想用輿論和網爆裹挾原主，讓她臣服在資本的淫威之下，出賣身體和靈魂。
這種事，黃章做起來駕輕就熟。
現在一周過去了，原主被他逼入絕境。
黃章以為只要他朝蘇槿伸出手，她就會順勢握住，乖乖地成為一具任由他操控的傀儡。
他充滿自信地笑了笑，目光黏在蘇槿身上，透著幾分猥瑣。
「蘇槿，你應該感謝你的這張臉，以後你就知道，你這張臉會給你帶來多少好處。你……」
這次蘇槿沒讓黃章把話說完，忽然看著鏡頭問道：「你會看直播吧？」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問話，可黃章卻忽然感到背脊發涼。
他總覺得蘇槿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在看著他，而是看他身後的某個東西。
黃章莫名，正想警告蘇槿直播老實點，蘇槿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主動結束通話。
-
21：00
蘇槿打開直播，成千上萬的黑粉點進蘇槿的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瞬間遮住了整個屏幕。
【蘇小三竟然還有臉出來見人？】
【還有誰不知道蘇槿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表子嗎？當小三、耍大牌、在劇組掌摑小透明……】
【蘇槿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去死？】
【你怎麼還有臉開直播？我勸你還是早點滾出娛樂圈！】
……
直播的觀看人數一下子達到三十五萬，彈幕實在太多了，直播間卡了一下才出現蘇槿的身影。
同一時間，直播間裡的黑粉也注意到蘇槿身後的背景——
一個紅底金字招牌。
招牌中央用豎版寫著六個大字——很準的算命館。
兩邊是略小一些的字體，寫著算命館的主營範圍：看相算命斷吉凶，尋點穴一條龍。
【很準的算命館？這是什麼店名？】
【我以為的蘇槿直播：澄清黑料，直播賣慘。實際上的蘇槿直播：不裝了，我要發瘋了。】
蘇槿也看到這條彈幕，她先是莞爾一笑，才煞有其事地回應。
「嗯，我確實不裝了。」
「攤牌了，玄門人見了我都得喊我一聲姑奶奶。」
第2章 你背後一直趴著一個人
直播間裡的女人素麵朝天，高清的直播鏡頭下，她冰肌玉骨，五官昳麗美艷。
這是一張連黑粉都挑不出任何黑點的臉。
可這會兒直播間裡的路人和黑粉們根本無暇欣賞蘇槿的美，他們紛紛在彈幕上刷了密密匝匝的問號，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瘋了瘋了，蘇槿真瘋了。】
【啊這……就很難評。】
【蘇槿這是打算退圈開算命館？這是什麼史詩級笑話？】
彈幕都在嘲笑蘇槿，當事人卻不理會，而是把攝像頭轉換成外置的。
蘇槿：「來者都是客，我先帶你們參觀一下我的算命館吧。」
通過鏡頭，網友們先看到的是之前作為背景的紅底招牌。
不得不說，招牌上很準的算命館六個字又大又顯眼，筆力遒勁線條鋒銳，看著就很肅殺正氣。
鏡頭在招牌上停留了兩分鐘，給足了招牌排面後，才緩緩後移，將整個算命館的門臉納入直播鏡頭裡。
透過敞開的店門隱隱可以看到算命館裡的擺設。店裡燈光冥冥，透著一種令人心慌的恐怖氛圍。
大門兩邊蹲著兩隻紙紮招財貓。紙喵活靈活現，特別是它們的眼睛，在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
此刻，這兩隻紙喵的瞳孔豎成一條直線，正盯著直播間裡的每一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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