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安。」
『晚安。』
可惜這一夜蘇周沒有睡好。
第二天起來後整個人都顯得有氣無力的,就連被推去看薔薇花都顯得沒什麼精神。
夜色倒是變得忙碌了起來。
不過也會抽出時間跟他一同吃個飯,偶爾也會問他要不要看書。
蘇周不得不再次提醒道,「我現在是個瞎子。」
而這時夜色則是一臉我知道的表情,「我是說,我看,念給你聽。」
「謝謝,不用。」
這樣的日子倒也還算安穩,很快蘇周的右手拆掉了石膏,開始做手腕康復運動。
其他基本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有右手還是要再養養。
夜色的醫療團隊的確不錯,效果也比蘇周想像中好。
每天晚上夜色依舊會爬上他的床,然後單獨睡在一側,倒也沒有什麼其他行為。
只是這讓蘇周不喜歡。
他習慣了獨居生活,很難容忍身邊有著其他人。
這就導致他最近睡眠不怎麼好,現在白天已經開始加上了午睡。
而在一個午後,蘇周在睡夢中又夢到了黑門裡的那個男人。
其實他已經不怎麼做夢了,只是每次做夢依舊會是對方,果然,最好的祛魅就是對方做一件傷害你的事。
可惜蘇周看不到,他只能感受到那個男人將自己抱緊,然後將翅膀合上。
蘇周推了推,沒推開。
「恨我嗎?」
蘇周沒回答。
男人伸出手捂在蘇周的眼睛上,「可這本來就是我的,你忘記了嗎?」
忘記?
忘記什麼?
蘇周感覺有零星的記憶閃過,可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蘇周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外面艷陽高照,儘管被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可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幾分燥熱。
而他則被夜色緩緩抱在懷裡。
房間裡面的溫度開得很低,他們蓋著同一條毯子,夜色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貼在了蘇周的身上,開始往腰間鑽去。
蘇周伸出手去阻攔,神色很是難受。
「放開我!」
夜色垂下頭,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怎麼辦,我好像也逃脫不了。」
這骯髒的血脈,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終結呢?
明明他一個人孤獨的度過終身就可以了,為什麼他那個名義上該死的父親非要再搞出來一個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