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門他們只能另想他法不提,另一邊的飛仙宗宗主,再次陷入了過於不可置信而疑神疑鬼的狀態。
上一次的不可置信,還是琳琅山谷的陣法被破解改寫。
那陣法是飛仙宗老祖布下的,在飛仙宗門人眼中,應是當下修行界無人可解的,可偏偏被噬魂宗宗主破解了。
後來得知噬魂宗宗主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修士,應是更久遠的,或許與飛仙宗老祖同一時代的修士,且曾經還是飛仙宗弟子,飛仙宗宗主這才勉強接受了老祖陣法被外人破解的事實。
如今,老祖煉製的法寶「陣盤」,也踢到了鐵板——竟然無法探測出一處陣法。
這處陣法說高深也高深,你看何掌門與一劍閣閣主雖不專於陣法,但也是修行界有數的大能,手段頗多,可他倆加一起也發現不了陣法。
但這陣法也不是無解,你看雲不知不就解開陣法進入秘境了嗎?
老祖的「陣盤」,敗在了並非無解的陣法之下。
飛仙宗宗主不禁懷疑,那噬魂宗宗主,極可能在潛伏於宗內時,悄悄對陣盤做了手腳。
簡直豈有此理!
想著幕後黑手在飛仙宗暢通無阻,不知還埋下了多少暗手,向來以修行界第一宗門為傲的飛仙宗宗主大怒,著實可惡!竟然將飛仙宗玩弄於股掌之中!
於是在何掌門請人將陣盤送回飛仙宗後,飛仙宗宗主大著膽子再次拜見宗門老祖,希望老祖出手修復陣盤,定要扳回一城。
然而於門前數次傳訊懇求,老祖卻閉門不見。
飛仙宗宗主無奈,只能派出門內弟子,前往幾個秘境,希望能找到宗門另外幾位在外遊歷的陣法大家。
……
在修行界為了劍淵的秘境入口想方設法之際,整個修行界的每座城池、村落,都有一位尋常打扮的修士,男女老少皆有,手提一盞貝殼狀的油燈,來到城池村落最為熱鬧的一角。
不消半月功夫,同樣打扮的修士,就遍布了修行界每一個角落。
安靜蟄伏。
「所有安排均已就緒。」於長生站在城牆之上,手中握著小巧的袖爐,面色蒼白卻不顯羸弱,他俯瞰這座再一次空曠冷清下來的城池,偏頭朝身畔的人笑了笑,「這一幕戲,可以開始了罷?」
站在他身旁的人,僅是人形模樣,從上至下都籠罩在一團白霧之中,赫然是春花戲班的班主,蜃妖陵嵐。
陵嵐讚嘆地望向這座廣袤城池,這兒曾是一座死城,因為城池中的人、牲畜、花鳥蟲魚……在一夜之間生機寂絕,其後再無人敢於靠近。城池荒涼破敗了很多年。
再後來,於長生來了,他修的傀儡道精妙絕倫,令這座城池再次有了行人、有了牲畜、有了花鳥蟲魚,有了人間煙火,好似再一次繁榮熱鬧起來。
國主於長生,他在死城之上,重建了一座自己的城池。
如今,他的國民聽從國主之令,前往了修行界的每一個角落。
攜帶著蜃族大妖掏空自個兒族地里老本的「海市蜃樓」法器。
「這會是一個聲勢浩大的開場。」白色霧氣晃動了一下,似乎是愉快地點了點頭,「讓『葬天記』世人皆知罷。」
第89章 迫近
春花戲班總是四處遊歷的, 在大的城池、小的村落,隨性地演繹著一幕幕上古時代修行界的悲歡離合。
看過他們戲劇的修士挺多,但放在整片大陸範圍來說, 卻又不算太多了。
「春花戲班在我蜃妖一族手上傳承了這麼多代,應該唯獨我做到了, 將那個時代講述給所有人聽。」蜃妖陵嵐一邊是期待, 一邊是不忿, 「修行界高層指不定哪裡有問題,生怕知曉過往的修士多了,就會從中出一個邪惡分子,破壞九寂山對舊天道的鎮壓, 於是對歷史閉口不言,上古修行者的救世、九寂山千萬年來的守護,竟在世間悄無聲息的寂然, 無人歌頌, 無人感激——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於長生糾正他:「實現不了所有人。」
對後半句話倒是沒有否定。
「有今日之始, 何愁來日天下不知?」陵嵐愉快地笑出聲來, 「山靈勞苦功高, 如今遇到小人暗中加害,卻只能孤身奮戰,這如何使得!」
他要讓山靈的同伴壯大起來。
於是對完美配合他的於長生充滿了拉攏之意,連稱呼都親近了不少,「長生,你可願加入春花戲班?你的傀儡道與我的戲班可謂是天作之合。」
於長生出傀儡, 陵嵐出蜃妖一族的半生法寶「海市蜃樓」,兩兩合作,化整為零, 將微型春花戲班散布到大陸的每個角落。
也讓萬年前眾人齊心救世,九寂山鎮壓邪祟的故事,再次人盡皆知。
於長生禮貌拒絕,但也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你不如去勸勸我的弟子?他的天賦不錯。」
***
天賦不錯的龍華盤坐於黑暗的傳承空間內,倔著性子冥思苦想,硬要從記憶深處挖出一鱗半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