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竹心聽罷心中不由得泛著暖意,「燈會的事已經翻篇兒了。你不必擔心,快回去歇著吧。」
回到屋裡,關竹心把龜殼重新收進妝奩中。然後輕抬妝奩的一角,從鏤空的底座下面摸出一隻水頭極好的玉鐲子。
竹心小聲嘟囔著,「這一天天的,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而這隻玉鐲卻被放到了妝奩抽屜的最上層。
第3章 應卦
正月十六,距離老太太壽辰還有八天。
清晨,竹心直接搖醒自家小姐。
徐芷萱睡眼惺忪,「怎麼這麼早就叫我?」
「不早了小姐,一會還要向老太太請安呢。昨天的事夫人沒罰你,今日可萬萬不能遲了。」
徐芷萱不情不願地起身,坐在梳妝檯前。
關竹心隨手拉開妝奩的第一層抽屜。
「小姐,你看看咱們今天戴什麼?」
徐芷萱拿起放在最上面玉鐲,「哎,這隻鐲子怎麼在這兒呀?我記得之前找了好久,一直沒找到來著。」
「嗨,有時候就是這樣,想找的東西怎麼都找不到,過段時間不一定從哪又冒出來了。」
徐芷萱點點頭,把鐲子戴到腕上。
穀雨和白露早早地在外面候著了。聽見屋裡有動靜,帘子從裡面被挑起來,「小姐醒了,有勞兩位姐姐伺候小姐盥洗。」
穀雨客氣地對竹心說道,「昨夜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守夜的丫鬟,次日上午是不用上前伺候。
然後又揚聲說道:「進來吧。」
一聲令下,小丫頭們端著熱水、盥漱水、香姨子等洗漱用品依次進來。
關竹心便回了自己屋。
一等丫鬟是兩人一屋,她和霜降住在一起。
一見竹心全須全尾的回來,霜降鬆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昨兒這一晚上,我都提心弔膽的。」
霜降今年十七歲,像她娘,是個江南美人。
「我還想問你呢,昨天燈會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燈會上的人特別多,小姐去看猜燈謎,一不小心和我們走散了。具體發生什麼我不清楚,是穀雨先找到小姐的。然後劉媽媽說府上有急事我們就提前回來了。到了院子,你和小姐就被叫走了。」
霜降如今回想昨天的事,確實透著幾分古怪。劉媽媽是跟著她們一起去的燈會,也沒見人傳話怎麼就突然說府中出了急事呢。
關竹心卻猜到了大概,在這裡不得不佩服劉媽媽的老辣。沒有驚動任何人,先把小姐誆回家,再從陳公子那要回帕子。又想了法子把她的乾女兒兼未來兒媳穀雨摘了出去。高,實在是高。
霜降見竹心沒有接話,又問:「聽說你挨了打,現在還疼嗎?我給你上藥吧。」
「就被打了一下,早就不疼了。你快去伺候小姐梳妝吧。」
霜降點點頭,不忘囑咐道:「我給你留了飯,在灶上溫著呢,你自己去拿。」
竹心去灶上拿飯回屋,見小滿哭喪個臉跑進來。
「完了,師父。」
「大吉大利,你家師父好著呢。」
「師父,我完了,小姐帶那隻鐲子了。」
竹心聽罷依舊無動於衷,「戴就戴唄。」
「師父,你不是說那種膠很特別,鐲子用它粘上了雖輕易看不出痕跡,但戴久了膠遇熱會化開嗎?」
這個時候她要是出岔子就等於給春桃挪地方了。
「今日師父就幫你把這事了了,以後辦差可要仔細些。那支鐲子值二百兩,小寒當年是花二十兩銀子買進來的,你想想多少個你夠賠那鐲子。」
她也不想這樣說,可現在的世道,有時人命還不及一隻鐲子呢。
關竹心見小滿咬著嘴唇不說話,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你安心當差,有事我給你擔著。」
晌午過後,關竹心進了小姐屋,見外間的小滿臉色蒼白。屋裡徐芷萱手裡捧著碎成兩半的鐲子,穀雨和白露陪在她身邊。
徐芷萱有些心疼,「竹心,鐲子碎了,這可是母親送我的生辰禮啊。」
竹心的神色卻更加焦急,「奴婢也有件要緊事要說給小姐聽。剛才書齋的小趙來給奴婢送書,聽人說陳公子要外放出京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聽到竹心的話,穀雨和白露立刻看向小姐。昨日為了這陳公子鬧成那副樣子,現在聽見陳公子外放出京,小姐豈能善罷甘休?
徐芷萱愣了愣,「陳公子剛進了翰林院,好端端地怎會外放出京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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