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冷著臉甩開徐芷萱,徐芷萱跌坐在地上。
「小姐,你還沒看明白嗎?宋國公請錦衣衛和大理寺一同審徐家的案子。可大理寺都派了什麼人,穿青袍的、穿綠袍的連個穿紅袍的都沒有。大理寺根本就不想管,徐家的事還得聽錦衣衛的。」
「小丫頭倒是有點兒見識。」
出師未捷的馬順,聽了竹心的話心裡覺得無比的妥貼。
白露扶起小姐大罵竹心,「竹心,平日裡小姐對你最好,你卻要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你不得好死。」
馬順握著劍柄的手動了動。
卻聽竹心說:「大人,等奴婢立了功,就向你要這丫頭,讓她給我當牛做馬。」
「一個奴才而已,容易的很。不過為了保證口供的真偽,你得去一趟昭獄,敢嗎?」
「別說是昭獄了,就是無間地獄。大人要奴婢去,奴婢也敢去。」
竹心的臉上全是狂妄和野心。
……
大齊昭獄,竹心第一次來。
跟在馬順身後的竹心默默地想,電視劇演的劫獄肯定是實現不了的。
到達真正的昭獄需先穿過三道鐵門,三道鐵門分別有三組人看守,獄中還有巡邏的。
好吧,自殺可能也不會成功。
竹心再往前走,裡面無窗越走越暗,能看到的僅是微弱的燭光,這裡不光陰暗而且潮濕陰冷。
獄中寂靜,不是沒有人,是沒人說話,沒人發出聲音的死寂,突然一道慘叫聲從前方傳了過來。那聲音越來越小而血腥味卻越來越重,然後是金屬在地上拖行的聲音。
被拖在地上的是個人,發出的金屬聲是他腳上的鐐銬。那人渾身是血,與竹心擦肩而過。
竹心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審訊室的門被拉開,竹心坐在馬順的對面。
看著竹心毫無血色的臉,馬順嘲諷道:「怕了?」
竹心點點頭。「奴婢想跟著大人享福,不想吃苦。」
「好啊,那要看你能答出什麼來。」
半個時辰後,記口供的小吏一驚一乍,完全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如今還一邊記一邊吧唧嘴:「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而聽完竹心這些話,馬順雙眼失神感覺自己髒了。
竹心緊張的問道:「大人,你說這些夠不夠徐國公身敗名裂的?」
馬順心道這些都夠徐國公身敗名裂一個來回的了。他要是徐國公,知道自己的醜事被人發現,非得找根繩吊死自己不可。
一想起平日裡徐國公道貌岸然的嘴臉,馬順不禁問道:「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竹心信誓旦旦,道:「那當然,大人不知這高門大戶藏污納垢,就家門口那兩個石獅子是乾淨的。大人若不信且看朝堂之上魏國公是否為徐家求情。」
幾息之間,馬順又變回原來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整理一下口供,我要進宮面聖。「
竹心道:「大人這裡面有些悶,奴婢喘不來氣,求大人不要把奴婢丟在這。」
再多留片刻,她都能待出心理陰影。
馬順讓手下給竹心找一間他們差人值夜的房間。
竹心又道,「奴婢說了這麼多,國公爺不會要殺我逼滅口吧。請大人多派些人保護奴婢。」
馬順感覺不止徐家,就是魏家也能追殺她,確實需要加強保護。
竹心還道,「晌午,奴婢沒吃飯……」
馬順有些不耐煩,叫來剛剛那位副使,「她的要求,儘量滿足。」
御書房
馬順把竹心的口供拿給皇上看。
皇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又看了一遍。
皇上面露難色,說道:「這上面寫的是……」
看著欲言又止的陛下,馬順有些得意。
皇上又問,「這口供可信嗎?」
馬順道:「招供的奴婢深得徐大小姐的寵幸,又出身郊外莊子。回莊子探親時極有可能撞破此事,再加上平日的細枝末節能推斷出這些也不奇怪。」
皇上似乎還在消化剛才的事,然後又重新恢復淡定。
「朕會通知明日加開早朝。愛卿若覺得這婢女的供詞可信就拿到朝堂上分辨。朕今日全當沒看過供詞。」
皇上明明也很想知道,卻又把他推到前線上去。明日他又要一個人對付那些勛貴了,但是皇上叫了他「愛卿」呀。
二月二十六,卯時一刻,紫宸殿中文武大臣分列兩邊。
托徐國公的福,在太平年月也能遇到加開早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