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喬子舒風頭正盛,大理寺上下只敢在他身後竊竊私語,如今直接當面陰陽了。
劉大人把喬子舒的差事都停了。喬子舒索性告假回家。
喬府
喬子舒跪在堂前。
「讓你讓你攀龍附鳳,讓你蠅營狗苟。」
喬大人的火頂腦門子,同僚都在嘲笑他,說他養個好兒子,連閹黨都能攀附上,他一輩子的名聲都被這小子毀了。
喬大人一邊打一邊罵。
板子像雨點一樣落在喬子舒的背上。喬子舒抿著唇面無表情,好像打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喬夫人在一旁說,「老爺,妾身說什麼來著,就他這性子當個小吏就不錯了。如果當了大官,我們一家子遲早遲晚得被他連累死。」
喬二郎在旁邊看熱鬧。
「娘,您說大哥的事會不會連累我和大妹兒找不到好親事啊?」
「找不到好親事」這句話簡直就是喬夫人的逆鱗。她像一頭被人搶走了幼崽的母獅子,惡狠狠地盯著喬子舒。
「要是因為你耽誤了子謙和敏兒,看我不把你給撕了。」
喬二郎幸災樂禍看著喬子舒,別人總說他這個好大哥有出息,連父親都責怪他眠花宿柳。現在好了,大家都知道喬子舒的真面目了。一個讀書人連風骨都沒有,真讓人看不起。
趴在門口,八歲的喬慧兒問十三歲的喬敏兒,「姐,那個棺材臉又怎麼了?」
喬敏兒撇了撇嘴,「誰知道?他天天惹爹娘生氣。娘費心給他找的親事他也不肯。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以為他是誰?要娶天上的仙女嗎?二哥說我們都得被他連累。」
喬慧兒提取關鍵詞「被連累」三個字,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不要被連累,我不要被連累。」
喬夫人見狀,奪過喬大人手裡的板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打了喬子舒幾下。
「都怪你,都給慧姐嚇哭了。」
喬子舒,「……」
喬子舒鬆開抓著膝蓋的手,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喬二郎站起來,用腳扒拉喬子舒。
「這不會是死了吧?」
喬夫人趕緊鬆開板子,過去探了探喬子舒的鼻息,然後鬆了口氣。
「死什麼死?你想嚇死我啊,青山扶他下去。」
青山咬著牙,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把喬子舒扶了下去。
沒人時,喬子舒在青山耳邊說,「去找阿珩,不然我真容易死在這。」
「少爺,我先給您找大夫,然後再去找裴大人。」
青山沒有得到喬子舒的回應,這回喬子舒真的昏了過去。
青山趕緊出門,可大夫請回來,守門的人卻不讓大夫進府。
「夫人說,清風道長說了,今日精通岐黃之術的人不宜進府,否則府上會有劫難。」
青山氣得直哆嗦,少爺果然料事如神,不找到裴大人,他們連大夫都看不了。
最後,裴珩出面交涉把人接了出來。
馬車上,裴珩看著進氣多出氣少的喬子舒,焦急地說,「子舒,你怎麼樣了?」
喬子舒淡定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沒什麼事。」
喬子舒除了臉色不太好,確實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裴珩,「……」
這邊青山都要委屈的快哭了,「少爺,您怎麼能這麼嚇我呢。」
「府上可能有細作。」喬子舒看著如喪考妣的青山,安慰道,「他一個文人能有什麼力氣,我沒事。出去看著吧。」
青山從馬車裡出去後,裴珩虎著臉,「那也沒必要搞成這副樣子吧。」這個節骨眼回什麼家啊?不是討打呢嗎?
裴珩剛才看了喬子舒的慘狀,還跑到喬大人、喬夫人面前大放厥詞,說要寫摺子參他們重傷朝廷命官。
喬子舒笑了笑,「不弄得慘一些,你又怎麼會心疼,為我出氣。」
裴珩難以置信地看著喬子舒,他不會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吧?「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裴珩再想這幾天宮裡亂糟糟的事,又道,「不過這樣也好,能順勢退下來。現在東廠的風可是最大的。」
喬子舒眯著眼睛,「大皇子這回可是下足了本錢,總得吹下來幾個人才行。」
裴珩點頭的,「陛下再沒動作,下次早朝大舅兄就要參他了。」畢竟徐家作為苦主,最適合牽頭了。
這時喬子舒,「對了,把我現在的情況跟竹心說一下。儘量說得慘一些。」
裴珩,「……」剛才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朝陽殿
「昨天喬子舒差點被喬大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