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原地破防,「二舅,我以前口味這麼重,不會是隨你了吧?坐牢還有個期限呢,我究竟要演多久啊?」
「再演一個多月就夠了。」
竹心沒好氣地說,「這還差不多。」
隨後竹心眼珠一轉,湊到魏永賢身邊,挑眉問道,「現在是二月初,再過一個多月,那三月份是不是有大動作?這個大動作還需要東廠督主的參與。怎麼?要幫痔瘡男換把椅子坐?」
魏永賢心中一動,瞪了竹心一眼。
「不許管相王叫痔瘡男。」
竹心從善如流,「痔瘡男確實不太文雅,以後就叫他後庭花吧。」
魏永賢,「……」
魏永賢感覺他現在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以後都沒勇氣直視相王了。
竹心歪著頭想,「二舅為何要幫那個相王?他連自己被後庭花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坐那把椅子?咱們就不能把他吃掉取而代之嗎?」
魏永賢沒想到竹心會這麼說,「怎麼你對那個位置也感興趣?」
竹心掐著腰神氣極了,「當武則天,然後養一百個男寵。」
現在的魏永賢特別想讓宋鶴鳴、喬子舒還有王遠看看關竹心的真面目。還為她吐血、為她當和尚、為她舉棋不定。人家在這兒幻想當武則天養一百個男寵呢。
魏永賢寵溺一笑,「你要是想當女皇,二舅舅就幫你當女皇。」
竹心搖搖頭,「勵精圖治、愛民如子還怪累的。荒淫無道、亂殺功臣又會被人罵。這皇帝也就聽著挺好,其實也沒那麼好。
我不想當女皇,我要當女神。以後紫宸殿的柱子還刻什麼龍啊?上面就刻著我的畫像,怎麼樣?」
竹心說完還擺出一個自由女神的動作。
魏永賢放棄與竹心對話了,他感覺他們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二舅不願意跟竹心搞抽象打發她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竹心問下人道,「周管事呢。」
「回小姐,周管事去江南看鋪子去了,過幾個月才會回來。」
「他昨天還在,怎麼走得這麼突然?」
「回小姐是今天上午主人讓他去的。」
竹心撅著嘴,「他昨天還答應我給我帶牛肉乾呢。算了,你去給我買吧。」
「是。」
竹心說完後就找莊子上年輕小僕玩起了蹴鞠。小僕們聽到後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哪玩兒過這個啊?
既賣身為奴,大戶人家一般會從七八歲的孩子開始調教。不管男女都是從學規矩、跑腿這種事開始做起。然後看這人有什麼擅長的,然後對此人有了細緻的分工。
什麼完整童年、青春期、叛逆期,那都是有錢有勢的貴人們才可能有的東西。
而他們就算做了大戶人家的奴才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雖然讓平頭百姓羨慕,也永遠失去了肆意玩鬧的機會。
小僕們放開手腳,跟竹心在馬場的空地上一起瘋玩了一個下午。回來時,路過周管事的房間,竹心不小心將皮球踢了進去。
竹心和幾個同伴進屋去找皮球時,她趁機打開周管事的衣櫃,發現周管事的衣服還在,又匆匆忙忙掃了眼四周。
「小姐,球在這。」
竹心胡亂點頭,心裡想周管事絕對不是去江南了。遠行怎麼可能不收拾衣服?
周管事走得這麼突然到底是因為什麼?
竹心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明白這不是個好兆頭。
第二天,竹心再次見到王遠。
魏永賢這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既視感。
「你們的婚事就定在三月十五。」
竹心看著對面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這麼快?」
魏永賢一副既欣慰又傷懷的模樣。
「不快,不快,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是有個好歸宿,我也就對得起你娘了。」
竹心,「……」這齣戲有點尬啊!
王遠這時拉著竹心,「竹心,我帶你出去買東西去。」
竹心有點跟不上這二位的節奏。
「買什麼東西?」
「成親的東西。」
魏永賢沒有阻攔,竹心糊裡糊塗地跟王遠上了馬車。
走了大概有兩刻鐘,王遠從袖子裡掏出一根很長的銀針。
「竹心,我知道能讓你恢復記憶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