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亭公主正是家母。」
米擒陽一拍桌子。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污衊公主。銀亭公主已經過世多年。她生前一直征戰沙場,從未嫁人,怎麼會有孩子?」
魏永賢冷笑一聲,「你一個必死之人都可以好好活著。未出嫁之女為何一定不能有孩子呢?」
米擒陽見魏永賢與他年齡相仿,再想起他年幼時姑姑最喜歡的就是他,姑姑的目光柔和,像透過她在看旁人似的。
難道那時姑姑已經未婚生子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何不招他為駙馬?難道就因為他的父親是齊人,才不敢告訴夏皇的?
米擒陽試探地問,「你的父親是誰?」
魏永賢這時非常嚴肅地說,「你可知道大齊的孝烈太子?」
米擒陽聽罷一愣,他成了米擒家的養子,米擒家也請了文、武師傅細心栽培他。
大齊孝烈太子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如果這個魏永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的身份也同樣見不得光。
「你今日來找我做什麼?」
魏永賢又恢復原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當然是助你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啊!」
「就憑你?」
之後的交流中,米擒陽漸漸發現魏永賢手裡的牌比他多多了。
當年孝烈太子和姑姑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姑姑有孕後,是母后幫她瞞過眾人暗中產子的。
而後來母后有難之時,齊國皇宮裡趙皇后當年的親信找到了姑姑。用救他做條件帶走了姑姑的孩子,他們的少主。
姑姑臨死之前應該又聯絡了他們。他們假借高僧之口成功讓米擒家收了他做養子。
姑姑兒子的身份是魏國公府的魏二爺。非常諷刺這個魏家其實是他們的仇人家。而且這個身份是趙太后親信千挑萬選的。早在未找到他們的少主人前,就已經提前布好了局。
一句命格太重,魏家真正的魏永賢三歲就送到廟裡,十歲再相見誰又知道這個魏永賢是真是假?
魏永賢說他要辦一件大事,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米擒陽不久之後調回了夏京。
他第一次看見雲端時,她正在給百姓們施粥像個女菩薩。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因為她腰間戴的祥雲玉佩是母后送她的。
要是沒發生那一切這就是他的太子妃啊!那個弒母殺妻的畜生為什麼還活著呢?
過了幾日,米擒陽狩獵之時剛要瞄準一隻鷹。可鷹已經被旁人射中,米擒陽回頭再次碰見女扮男裝的雲端。
「沒想到未來太子妃還是個巾幗英雄。」
雲端沒想到被人認出來,還被人一語道破了身份。她看著藍天幽幽地說,「我倒希望能像銀亭公主那樣為西夏征戰沙場。」
米擒陽想也沒想拉住雲端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馬上。
「那就做一天的巾幗英雄吧。駕!」
那天他們進了樹林,一起獵到一頭豹子。過程十分驚險刺激,那豹子的血甚至都噴在了雲端的臉上。
後來大齊那邊傳來消息徐國公府滿門抄斬了。
當時魏永賢來興州看他說,「徐夫人體面了半輩子,是時候送她去陰曹地府了。」
當時米擒陽不理解,「那不是你親戚嗎?你為什麼還…」
「當年要不是趙國公陷大伯於不義,怎麼會有之後的事?我的仇人太多了,不著急,慢慢來。」
魏永賢又看了看米擒陽嗓音帶著蠱惑。
「阿夜,你不想報仇嗎?」
他想啊,米擒陽的心怦怦的,不過他真的可以嗎?
又過了一年雲端如期嫁給了太子。米擒陽以為到最後她會讓他帶她走呢。可是雲端沒有,他們甚至沒有說離別的話。
米擒陽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沮喪。
可之後米擒陽才發現報仇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端嫁給太子半年後,被夏皇強娶進宮。
米擒陽抓著魏永賢的肩膀,這時候的魏永賢打扮得仙風道骨,他現在是天聖仙師。
米擒陽低聲嘶吼道,「為什麼讓夏皇強娶雲端。」
雲端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被這麼羞辱?
可魏永賢卻淡淡地說,「不是你想報仇的嗎?」
米擒陽愣了愣,終於開口說,「他已經吃了那藥沒幾年活頭了。我已經報仇了。」
魏永賢卻道,「耶律皇后當年的事是因野利皇后進讒言所起。光一個夏皇怎麼能夠?祭出了沒移雲端,便能殺掉野利滿門。這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
米擒陽目光渙散,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