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老婦人鬼，穿著的壽衣款式材質，看著像是普通農戶出身的。
女鬼點了點頭：「我是小夏的母親，這位是小夏的奶奶，是她把小夏帶大的。」
兩鬼關係應當不錯，都一臉擔憂的看著雲床上的孩子。
「她睡一覺，醒過來就會沒事了。」宋玉善說。
「多謝仙師！」兩鬼謝過她後，擔憂之色卻未減多少。
老婦人鬼祈求她：
「仙師！可否請您跟村里人說一說，小夏真的不是掃把星！她只是眼睛有些不一般，說的都是真的，也是好心提醒大家。災禍本來就存在，不是她帶來的！
不然小夏她就算得救了，在村里也活不下去的啊！」
「對對對！請仙師跟村里人說說吧！我們活著的時候，也以為小夏是騙人，瞎說的，死後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啊！她真的能看見我們！」
……
其他鬼也說。
宋玉善敏銳的從他們的話中發現了異樣：「她能看到鬼？」
「不止能看到鬼，還能看到人的陽壽，預知即將發生的災禍。」女鬼說。
「所以也不怪大家誤會啊！
實在是小夏每次說誰要死了，誰就真的死了，說誰要發生什麼壞事，就真的發生了！太晦氣了！
要是大家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是在提醒大家，村里人一定不會把她當寶的！」
有鬼插嘴道。
宋玉善看著沉睡的小女孩兒，不知道眼皮之下，是怎樣一雙眼睛。
既能看見鬼魂，又能看到陽壽，預知部分未來。
這不是普通的天眼，而是天靈眼。
這種情況，宋玉善只在古籍中看見過隻言片語。
天靈眼擁有者，卜算天賦絕佳，是天生的卦師，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
「師姐這到底是算的是我的徒弟，還是她自己的徒弟？」
宋玉善什麼都會，就是這卜算不行，沒有天賦。
不過這天靈眼，雖然是很好的天賦，但對擁有者本人來說，卻是一個很痛苦的天賦。
這時候，宋玉善也明白，為什麼那個血裙女鬼，鬼力流失速度不快，不像是生前作惡的，卻只有短短几年陰壽了。
因為她是天靈眼者的母親……
第413章 屍生子
天生天靈眼者，無一例外，都是屍生子。
母親肉身已死，只留下一口氣，魂魄還未離體時。
因為不舍肚中嬰兒隨她而去，為了將嬰兒生下來，強行用自身魂力吊著這最後一口氣，保持屍身不腐，為嬰兒輸送營養。
讓嬰兒得以發育完全，成功降生。
因在娘胎中就沾染了死氣，又是死中求生，逆天而為誕生的孩子。
眼睛產生了異變，變成了能見陰魂，能一部分預知未來的天靈眼。
這樣的孩子，便是屍生子。
在母親愛意中降生，卻是以母親的魂魄為代價。
幾乎是一魂換一命。
女鬼的衣裙下擺染血，怕就是生產所致。
畢竟女屍雖然用魂力吊著氣，屍身未腐，但依舊是屍體。
沒法用正常的辦法把孩子生出來，只能剖腹取子。
孩子出世後，女屍才會咽下最後一口氣。
此時魂魄離體，魂魄呈現的就是屍體最後的樣子。
自然裙擺上都是血了。
女鬼死後產子，五六年過去了，還能有幾天的壽命，怕是當初死時，肚中的孩子已經不小了。
不然，她可能早就魂飛魄散了。
若是原本的陰壽不夠長，魂力不夠多的話，還有可能在生出孩子前，就耗盡魂力，就此消失了。
一點差錯，屍生子就會成為真正的死嬰，成功誕生的極少。
這才是天靈眼少見的原因。
宋玉善一問，果然如此。
這女鬼叫王令敏，本是員外家的獨女。
她在上元燈會上，與一劉姓的窮書生，一見鍾情，私定終生。
後來，兩人情到濃處，發生了關係。
王令敏珠胎暗結，被王員外發現了。
這些年，因為扶水縣書坊男女工都招，平等對待的政策，叫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有機會走出家門。
縣裡對女子的禮教也沒有過去那麼嚴厲了。
但未婚先孕，依舊是叫全家都蒙羞的事。
王員外氣不過，恨劉姓書生害她女兒，叫人將他綁了，扔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崖下。
心上人死了，王令敏傷心欲絕，決定終身不嫁，生下孩子，好好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