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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麵條我是用的精面!你個小娘養的,竟還會自作主張了?把昨天剩的饅頭拿兩個給她吃便是了,生了個賠錢貨,還想吃這精面?美不死她!」

陳氏不敢頂嘴,默默熱了兩個粗面饅頭端了給周氏。

周氏也不敢鬧騰,默默咽著這割喉嚨的粗面饅頭,只又在屋裡低聲哭一回。

周靜被周氏的哭聲吵醒,默默嘆口氣,哭有什麼用呢?

但也徹底明白自己的處境,不知名朝代,家窮,爺奶重男輕女,爹媽寶背景板,娘軟弱只會哭。

原來自己拿的是天崩開局,小白菜劇本,只能先低調地活下來,苟著,以後慢慢擺脫這個境遇。

屋外謝老娘發話說開吃,一家子這才動筷子。

村裡的井水冬暖夏涼,甘甜潤口,麵條用井水浸一下,再放上配菜和辣椒油,風味好極了。

謝二叔吃一口面。開口就夸,「娘,你這湯餅手藝真是十里八村的好,要不是怕撐的肚兒破,高低得再來一碗。」

謝大頭也忙點頭,他都是第二碗面了,面里的嫩豆腐是村里「豆腐張」一早新做的,再灑上些蔥花爆香,最後澆一勺辣椒油,一口下去,豆腐滑溜溜細膩膩,麵條又勁道又爽滑,好個滋味!

呼呼啦啦,兩碗面就下了肚兒。

謝老娘聽著謝二叔這話,嘴上不饒人,「就你嘴甜,快吃你的。」

實則心裡美的很,謝老娘平日裡最自豪的就是這灶上的手藝,覺得自己比著那縣裡酒樓的大廚差不了多少了。呵呵笑起來,臉上的褶子一抖一抖的,愈發顯得老態。

「對了,娘,你看是不是去周氏她娘家報個信兒,如今周氏生了,她娘家該也惦記著哩。」

一提這個,謝老娘心情便不好起來,自家如此能幹的兒子,競找了個生不出兒子的!老謝家的香火,可不能斷了!

原本瞅著周氏有手藝,萬沒想到競是個不下蛋的!

且說這謝大頭實則是在官營作坊里當窯匠,窯匠其實就是燒磚的,在整個黃寨鎮來說,已算一種非常精細的技術工種。

因村里人多嘴雜且要低調做人的道理,謝老爹一直只跟村里人說謝大頭在鎮上幫忙建房子。

謝大頭半旬休一次,每月二兩白銀,也就是兩千文銅錢,全部交給他娘,趁休息時他還外出給別人家做工建房子,也能賺到一百到兩百文。

這個錢他自己留著,或是請其他匠人喝酒,或是休息時買些吃食回來,一點攢不下來。

但總體說來,謝大頭這份工,有高工資,又還是官營作坊,雖則不自由,終生只能固定一個地方,但已算是非常令人眼紅的營生了。

謝老爹接話道,「該是要報個喜的,大頭你不得空,讓二頭去,二頭你待會順道去一趟,煮幾個熟雞蛋拿了去,空手不好看。」

謝二頭忙應下,這熟雞蛋,自己也能趁機吃一個,這好事,誰不干誰才是傻子。

謝老爹發話了,謝老娘雖不高興,但也不說什麼,謝老爹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昨個兒因周氏發動,謝二叔駕著牛車去鎮上把謝大頭捎回來的。牛車去鎮上,一個時辰就能走個來回。

今兒個牛車在家歇著,謝大頭跟謝二叔要走路去上工,謝大頭去鎮上官窯里,謝二叔去隔壁幾個村子裡當賣貨郎。

售賣的商品多種多樣,各類花色的針線、五顏六色的糖果、小孩的撥浪鼓小蜻蜓等的玩具、女郎的頭繩髮飾等等。

謝二頭雖懶,但他人長得好,又嘴甜會哄人,做起生意來,倒也有模有樣。

村里愛打扮的小媳婦或是手裡有錢的小孩兒每天都等著他來,雖到處走動賺的是個辛苦錢,他也樂不可支,享受其中。

一般到各村轉一圈要一天,這天熱,一般不到晌午他就回小集村了,生怕多賺了錢,發了大財。

謝大頭收拾好要帶的東西,走前跟他爹娘說了滿月酒時再回來,又回屋裡看看周氏和孩子,趁著天不熱,跟謝二叔趕早出門去了。

隔壁王大壯家的媳婦吃罷早食,拿了一簍子雞蛋過來謝家串門,也是賀周氏生了的意思在。

身後跟著一臉老實相的大丫和蹦蹦跳跳瞧著就機靈的王福。

王福身上一身簇新的棉布衫,還戴著一個銀鐲子,大丫身上的棉布裙已是洗的發白,一瞧便知在家的待遇如何。

「嬸子,你家大喜啊,這雞蛋拿著給周大妹子和孩子煮蛋花湯喝。」

謝老娘笑著將雞蛋接了過去,搬了椅子招呼道,「大壯媳婦,快到堂屋裡坐,咱們鄰里的,你還那麼客氣,拿了雞蛋來。」

心裡想著王大壯媳婦是個慣會來事的,知道自家兒子在鎮上,早早的便來巴結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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