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儀式當天,謝家族人早早地聚集在祠堂外,謝家最出息的謝三伯都從鎮上回了村里。
謝芳草還從未見過謝三伯,只見謝三伯穿著考究,待人接物都十分親近客氣,聽著像是在鎮上十分有地位,只不知到底是做什麼的。
謝老爹則跟謝三伯低聲交談,問問近況,又說些鎮上和縣裡都知道的大事,謝芳草偷偷聽著,謝龍則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陝北連連亢旱,莊戶人家十之八九流離失所,許多人做了流寇。
去年西安府流寇動亂,動靜十分大,朝堂上對流寇剿撫並用,但效果不佳。
如今是崇禎三年,今年各處更是不太平,說著兩人又是嘆氣起來,也不知這流寇會不會到開封府來。
謝芳草聽著心裡卻是一咯噔,崇禎三年?
崇禎不是明代最後一個皇帝嗎?崇禎三年,豈不是是明朝末期了?
還未來得及細想,族長謝大爺匆匆到來,儀式便正式開始。
謝大爺首先向祖先的牌位獻上祭品,包括三牲、水果和酒水,以示敬意。
隨後,他帶領族人們三拜九叩,表達對祖先的崇敬和感恩。
接著念了祭詞,「今祭告祖先,謝氏一族,今日新添一丁一女,謝龍和謝芳草,望祖先保佑我謝氏一族,血脈延續,繁榮昌盛。」
當念到謝龍謝芳草的名字時,謝二叔謝大頭帶著兩個孩子上前跪下,接受祖先的祝福。
祭詞念完,謝大爺用硃砂筆在族譜上鄭重地寫下謝芳草謝龍的名字,隨著名字的落定,謝芳草和謝龍正式成為謝家族人的一員,也就真正意義上的上了族譜,族裡真正認可了他們。
他們的出生和成長將被記錄在族譜中,流傳後世。
謝老爹做的按摩捶終於完工,做了兩個出來,都包了一層淺色花布,讓謝二叔拿到鎮上賣,只賣出去一個,一百文錢,另一個沒賣出去,便留著家裡用了。
周氏最近越發覺得眼睛有些不好使,努力地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一些東西,謝芳草覺得她娘應該是近視了,做手帕做多了,於是不讓周氏再做手帕,只說另做些其他沒那麼費眼睛的。
劉甜兒也終於跟劉麻子夫妻商量好了,這日半下午,來了謝家找周氏和謝芳草,商量一道賺錢的法子。
劉甜兒語氣上揚,瞧著臉色也沒前幾天那麼差。
「跟我爹娘說好了,待大家忘了這樁事,再找個好的,我爹娘想著也是這個道理,便隨了我的意,只說明年再尋摸,今年便待在家。」
原是用了拖延大法,雖沒徹底解決,但今年才剛開始,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說不得明年又有了新的法子了,故謝芳草和周氏也還是為劉甜兒感到開心。
謝芳草雖心裡憂慮崇禎三年這個時間點,但她一向分得清輕重緩急,還是先把眼前的事顧好。
眼前最重要的便是賺些學費,給周氏找另外的賺錢路子,不讓她眼睛更差,然後帶著劉甜兒也賺些錢,有些傍身錢,總歸是好的。
不如便做些木釵或是木簪,木頭好做,但上面的雕花或者吊墜,可怎麼實現?
三人一道琢磨著,找了桃木,先切成長片狀,又用筆畫出形狀,用小刀打磨乾淨,又用筆畫出花的形狀,再用小刻刀慢慢雕刻,周氏畫花樣子熟練,但用小刻刀刻木頭卻顯得笨手笨腳的,
到時劉甜兒更適合雕刻的活,於是兩人分工,周氏畫出形狀,劉甜兒負責雕刻出花紋,不一會兒,一根木製髮簪便成了!
謝芳草想著現代的樣式,又找謝二叔專門要了些絲線和小珠子,在髮簪頭上打了小孔,將串了小珠子的絲線串進去,一支有吊墜的木簪便完工了,木簪一下子有了靈魂,十分好看!
謝二叔見了成品,忙問定價,得知底價五文一支更是喜的不行,打包票說定能賣的出去,且能賣的紅火!
三人又忙著多做些,陳二嬸和謝老娘謝老爹也都來幫忙,謝老娘本對劉甜兒一道賺這個錢有些意見,可一見劉甜兒雕花的手藝,再沒了言語。
謝芳草又想著先做蝴蝶結髮飾,髮帶,發圈等的,一道搭了賣,都是三文錢一個,工藝也比較簡單。
謝芳草想著靠這個手藝,應是能賺個長久的錢,畢竟小本生意,不是誰能願意花功夫來做這個的。
正月十五,謝芳草要行拜師禮了,謝大頭已是去鎮上上工,謝芳草便早早跟謝老爹,周氏一起到達杜老秀才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