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找她們聊天直接問,也是不行的,就算是她娘周氏,若是她直接說娘我覺得你過的太苦了,我想帶你過一種新的生活,周氏怕也會以為自己腦子有問題。
唯有慢慢的影響,細水長流,人的行為發生改變了,人的思想自然就發生了改變,反之亦然。
因著已是有了計劃,謝芳草每日更是忙的不行。
早起背書,然後去私塾里念書,晌午回家裡吃飯,然後再去學堂里,晚上家來再完善自己的兩年計劃書。
謝芳草自那次跟趙韻兒打賭后,兩人的關係也緩和不少,且兩個女娘身上都有股不服輸的勁兒,誰也不服誰,就比著誰學的更快,旬考誰考的分數更高。
起先杜娟兒不慌不忙,慢慢的見著兩人超過自己的進度一大截,便也急了起來,每日裡,三人都是到的最早的,課業也是完成的最好的,甩了同齡的男學生們一大截。
杜秀才看在眼裡,時不時誇讚三人一番,三人更是勁頭十足,現已將啟蒙階段的課程都學完,開始學《四書》了。
因著最先學的是《論語》,每日裡三人出口都是孔子曰孔子曰,周氏看著自家閨女臉上的肉都掉了不少,雖褪去了些幼態感,但瞧著越發瘦起來,還專去鎮上買了一些肉,一些骨頭。
家來,便給謝芳草做了辣椒炒肉來吃,又燉了排骨藕湯,謝芳草覺得已經非常有湖北菜的味道了,吃著吃著便有些想家,想自己現代的爸媽了。
自己在這時代只能算活的一般,且未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只希望他們在現代,能好好的活著,把自己沒能享受到的,都好好的享受個遍!
下午劉甜兒過來家裡,趁此機會,謝芳草便跟兩人細細說些去鎮上長期擺攤的安排,周氏和劉甜兒雖去過鎮上一次,但從未想過要去長期擺攤的。
但謝芳草心裡早有成算,跟兩人細細解釋一番,又說說自己的謀劃。
「甜兒姐姐,你也是嘗過嫁人的苦的,日子要過得好,必不能只靠嫁人,何況你也不想嫁人,所以咱們必得為未來打算。」
「咱們女娘又沒田沒地,唯有靠自己的手藝,鎮上人來人往,商機無限,若是咱們能在那裡長期的擺個攤子,做些小本買賣,豈不是能自己攢些錢,也能為將來打算?」
周氏聽了,眉頭微蹙,沉吟道,「芳草,你這想法雖好,但鎮上人生地不熟的,咱們又沒個依靠,能行嗎?賣個一次,別人圖個新鮮,不知道這長久的賣,還有沒有人買。」
謝芳草早料到周氏會有此顧慮,便笑著安慰道。
「娘,你怎麼擔憂起這個了?鎮上的集市每逢三六九便開市,人流量大得很。那綢緞鋪也一直在賣各類綢緞呀,人家都不愁賣,咱們愁個什麼,咱們是攤子,不是鋪子,還少了許多成本哩。」
「咱們先賣些帕子,簪子、香囊等的,這些本小利大,受歡迎最是好賣,且又不像果子會壞掉,等咱們的攤子穩定些了,在鎮上站穩了腳跟,咱們也在鎮上盤個鋪子!」
劉甜兒在一旁聽著,也漸漸動了心,她雖讀書少,但因著經了事吃過苦,懂了這世間的道理,且心裡對嫁人早就深惡痛絕。
如今家來,好不容易養出了一絲好氣色,再不想吃那個苦,便直接道。
「芳草,我願意去鎮上擺攤,等攢夠銀錢,咱們的鋪子開起來了,我便去看店,再不留在小集村,我爹娘他們也再不能管我。」
謝芳草見說通了劉甜兒,心裡一喜,便贊道,「甜兒姐姐好魄力,我看姐姐鐵定能做到,咱們的鋪子往後要多仰仗姐姐啦。」
劉甜兒笑的不行,憧憬著去鎮上的將來,臉上又有了未嫁人時的光彩。
周氏見劉甜兒也贊同,心思也活絡了些,便道,「那咱們就先試試,若是真能賺到錢,也算是多條活路,就是地里的活計,沒人幹了,你爺奶和你二嬸他們,怕是不願意。」
謝芳草見周氏鬆了口,心中一喜,接著道:「娘放心吧,我已計劃好了,我爺奶和二嬸他們,我來搞定,他們不會說什麼。」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將計劃完善起來。
謝芳草又道:「咱們去鎮上,得多準備些樣品。這幾日咱們多做些樣式,試試水,看看哪樣最好賣,再定往後賣的品類。」
周氏和劉甜兒齊聲應下,三人又想了攤位的名字,因著上回已打出周氏竹扇的名聲,便說定就叫「周氏精品攤」。
往後若是開了店鋪,便叫「周氏精品鋪」,專賣女娘喜歡的,精緻又風雅的物件。
謝芳草又說還是跟往常一樣,自己負責品牌策劃、產品設計和營銷,周氏和劉甜兒負責產品製作和現場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