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關南邑說話，他又說：「那也太晚了。」
關南邑心想，這下肯定泡湯了，結果段望津認真地說：「我送你吧。」
關南邑：？
這和他設想的怎麼不一樣？
「啊？」
「我說我送你，那個時候天都黑了，誰知道有沒有壞人啊。」語氣似乎是不可商量。
聽懂男人是在關心自己，關南邑揚著眉尾笑，「嗯，那就麻煩先生了。」
飯後收拾碗筷，本來就是把盤子筷子和碗從餐桌送到洗碗機的工作，關南邑想著自己全乾了。
段望津本來要一起，結果臨時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和工作相關的，就去處理事情了。
才把事情都忙完，就接到了他媽媽李清的電話。
李清在他大學時期查出得的肝癌，查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她身體比較差，那些激進的治療方法她受不了，就只能這麼一天天養著。
近些日子身體更差了，要吃的藥更貴也更多，清醒的時間反而越來越少，就算醒著，身體上的疼痛也讓人十分受罪。
打來電話的這個時候，應該正是李清身體好一些的時候。
關南邑坐到沙發上接通了李清的電話。
「媽，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媽媽想你呀，一閉眼就想到咱們小邑的小時候，醒了就給你打電話啦。」
「午飯吃了嗎？」
「吃...吃了，有葷有素兩菜一湯，吃的挺好呢。」關南邑回話，手卻攥緊了手機。
李清聽出不對勁，問他是一個人在吃嗎？
一個人哪裡能吃得了兩個菜和一鍋湯，關南邑沒想到這一茬，一下就露餡了。
想到之前說的，關南邑深呼吸一口氣，跟李清輕聲說：「媽媽，我和別人一起吃的。」
「媽媽，我談對象了。」
對面女人的語氣聽起來虛弱又驚喜，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電話那端蹦出來。
「真的嗎？好看不？那個男孩子多高呀？做什麼的？對你好不好呀...咳咳咳！」
「媽！你別著急！他長得挺好看的，比我高...半個頭還多，是個小老闆，對我當然很好啦，飯都是他做的。」
兩人聊了很多，直到李清的身體撐不住，最後才說：「真好呀，媽媽真想看到你結婚。」
「媽，肯定可以的啊...你才五十多歲...」關南邑說著，吸了吸鼻子。
男孩哽咽的聲音都傳到客廳了，打完電話的段望津打開陽台門聽了個一清二楚。
「好了別哭了昂...掛了吧小邑，媽媽有點累了。」
手機聽筒另一端早就沒有了聲音，關南邑手失力把手機摔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