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星定的是早上八點的鬧鐘。
鈴聲響起來那一刻，他還有些懵，他望了一眼漆黑的陽台。
接起電話。
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沙啞：「餵？」
「路霖星，來一趟後台。」
電話只說了這一句，就掛斷了。
路霖星拿過床尾的外套披在身上，出了房間。
黑暗裡，紀重九睜開眼睛，他一晚上就沒怎麼睡。
夢裡夢外都是梔子花的味道，小兄弟也跟著興奮了一晚上。
他瞥了眼隔壁空蕩的床鋪，心頭的火好似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他摸出手機，淡淡的白光把他的五官照得亦正亦邪。
一樓客廳燈火通明，路霖星敲了敲後台的門。
值班人員打開門，讓路霖星進來。
路霖星靠著門框，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導演，大半夜的你們找我什麼事啊？」
「有網友質疑你學歷造假，現要求我們把你換掉，你怎麼說？」
劉生沒有一點婉轉，直截了當道。
路霖星歪了歪頭，眼裡一片迷茫，「嗯？什麼學歷，什麼造假？我看看，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誰敢說謊啊。」
值班人員想阻止他，「網上那些人罵的可難聽了，你還是別看了。」
路霖星已經點開微博了，他指尖劃拉了幾下，並沒有看到什麼關於他的詞條。
他疑惑道：「導演，你們是不是半夜做夢了，網上啥都沒有啊。」
他揚了揚空白的手機。
值班人員離他近，手機上的內容都被他看在眼裡，他眼睛張得老大：「導演真的沒了。」
「嗯？」
「怎麼會？」
劉生眉頭皺得緊緊地，他點開電腦，那些辱罵路霖星的言論，全都不見了。
他又點開瀏覽記錄，只有他前幾天刷視頻的記錄。
關於路霖星的詞條，全部不翼而飛。
搜都搜不出來，網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值班人員拍了拍自己的腦殼：「導演，難道我們真的是半夜沒睡醒？」
「你問我我問誰。」劉生翻了個白眼。
他望了眼歪歪扭扭靠著門框的路霖星，心裡頭也有些懷疑。
他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路霖星，「你今晚一直在睡覺？」
問出這句話，劉生又忍不住唾棄自己，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個還沒出社會的二十歲大學生，哪有這實力能一朝之間把網絡搞得天翻地覆。
真有這本事，人家也瞧不上他這綜藝啊。
路霖星點了點頭：「對呀，不是你們叫我起來的嘛，我還以為天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