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無論她的演技多麼拙劣,梁宥津都會配合她。
男人溫熱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臉:「檢查完有沒有哪裡不適?」
宋輕韻搖搖頭,打算起床:「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一點點小問題慢慢調理就好了。」
梁宥津蹲下,握住女人的腳腕幫她穿鞋:「有問題當然就要重視,之後我們不熬夜了寶寶。」
宋輕韻默默應聲,她正愁未來一段時間裡該怎麼拒絕梁宥津的『熬夜』運動,沒想到他倒是先提出了,很合她意。
等過了這段時間,她會向梁宥津道歉。
從醫院出來,梁宥津將她送到公司樓下,遠遠就看見大廳聚集著大量人員。
本打算離開的梁宥津跟著下車,牽起她的手往裡走。
「我陪你去看看。」
玻璃門移開,大廳嘈雜的聲音傳來。
被圍在中央的婦女指責著周圍的安保人員。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見我的兒子?要不是見不到他人,我何必來公司鬧事?誰定的這規矩,是不是宋輕韻?」
來的人是宋城的妻子周玉虹。
曾經名動港城的貴婦,肉眼可見的在短時間內顯現出真實年齡感,她的身上依舊是各大名牌傍身,卻不再出現最新款。
看見宋輕韻的出現,她情緒越發激動:「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的兒子才會不見我!」
梁宥津將妻子擋在身後,保鏢快速拉開周玉虹的距離,宋輕韻示意他們停手,走過去說道:
「如果你情緒能穩定下來我們還能聊聊,不能的話,我現在就讓人送你離開。」
周玉虹凹陷的眼睛充滿不甘心,她甩開被保鏢擒住的手,算是同意宋輕韻的提議。
除了通過宋輕韻的這個辦法,她不知道還能怎樣才能讓兒子見她。
宋輕韻鬆開梁宥津的手,對他露出放心的眼神:「相信我能處理好的。」
梁宥津點點頭:「我在外面等你。」
會議室。
裡面只剩下宋輕韻和周玉虹兩人,宋輕韻給她倒了杯溫水,坐下。
「說實話,我忽然還真挺想知道,你們怎麼就這麼討厭我這個養女的?」
周玉虹冷笑:「你聯合那個野種把我老公送進監獄,把我們家害成這樣,到現在我都沒能和我兒子見上一面,難道我還要對你笑臉相迎嗎?」
宋輕韻抿了一口溫水,放下水杯平緩的陳述道:「這都是之後的事了,應該不止這些原因吧。」
「你和宋城不喜歡女孩,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養我?」
周玉虹像是突然被刺激到,她拍桌而起:「你以為我們想養你嗎?!」
宋輕韻眸色一沉:「什麼意思?」
周玉虹像是回憶起什麼,受刺激的神經讓她無法控制,抓起裝著溫水的玻璃杯往遠處的牆上砸。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那該死的父母一樣,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還要留下你羞辱我們這麼多年!你們都該死!都該去死!」
宋輕韻抓住她亂砸東西的手:「你把話說清楚!」
「我父母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周玉虹兩眼猩紅的瞪著她,眼中卻泛起淚水:「我要見我兒子。你讓小野見我。」
「好,我會帶你去見他,你把剛才的話跟我說清楚。」
宋輕韻答應的聲音顫抖,是對於未知的事實感到害怕。
周玉虹掐緊了手,只能靠疼痛來保持理智,她說話時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
「宋輕韻,我們宋家真的不欠你的。就算是宋城,他也不欠你的!我們把你養這麼大,培養你成才,已經是用盡了做人的所有良心在支撐了!」
「而你的親生父親才是最惡毒最陰險的存在!」
時間回到二十七年前。
那時,二十出頭的周玉虹和宋城,已經是港城出名的關係。
外界都認為他們會訂婚結婚,結果也是如此,但這其中,藏著段鮮為人知的過往。
暗戀宋城的周玉虹,每天都在期待他們的關係更近一步,卻等來宋城戀愛的消息。
在一場宴會,宋城帶著容貌傾城的女友亮相,一夜之間登上各大報紙頭條,那個女人叫葉秀蓉。
他們一同出席宴會談生意,也就是在那個場合,改變了事情的運行軌跡。
主辦方背後的海外資本,是個常年在國外發展的名商,向建華。
在那個年代背景橫跨多國,外貿事業紅火的向建華,才是真正的最先從富豪踏入權貴階層,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因此,宋城主動攜女友前去敬酒,想要拉近雙方的關係。
這是宋城這輩子最後悔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