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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的落差時而會讓苗荼生出些距離感,她像是背殼前行的蝸牛,慢吞吞地伸出觸角,碰壁又縮回殼子。

陳亦揚問完題回座,見苗荼垂頭喪氣趴在桌面,也學她側臉趴著:「怎麼了,蔫巴成這樣。」

說完還手欠地捏她臉。

苗荼被扯地嘴巴嘟起,嫌棄拍開作惡的手,接連幾天熬夜又早起的疲憊湧上來,連題都懶得再問。

「哦對了,」陳亦揚突然想到什麼,「這周末我不回去了,自招沒多久了,正好這周老黃值班,我想討點經驗。」

男生誇張長嘆:「沒有你哥,你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說的好像她不能自理一樣;苗荼比了個「OK」手勢,悶悶轉過頭。

直到預備鈴打響,堆在後排的同學才戀戀不捨離開。

苗荼慢吞吞從桌肚裡拿出書本試卷,丟在角落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這個時間段,還有人給她發消息?

她偷偷拿起手機,摁亮,小屏竟然跳出一條徐硯白髮來的消息。

【徐硯白:課上我講的最後一道,公式推導似乎有些問題,放學後要一起研究下嗎】

老師就在旁邊怎麼可能講錯;大概又是徐硯白不想她難堪、哪怕離譜也要編造的委婉說法吧。

心底最角落的陰霾一掃而空,苗荼沒有回頭,不自覺翹起嘴角,匆匆打字:

【苗荼:好OVO!】

-

周五提前放學,五點半教室已經沒幾個人,陳亦揚將東西一股腦丟進書包,有一搭沒一搭和徐硯白聊天。

「兄弟,這幾天謝了啊,」陳亦揚收拾半天,突然側身問,「剛才就不見人,我妹呢。」

徐硯白疊好試卷,將書本按大小放進包里:「化學老師喊她去辦公室,應該是講周測卷。」

「提前走也不和我說一聲,」陳亦揚嘖了聲,轉頭,「不過我妹同意你接送也是稀奇,平時別人要幫忙,她都躲得遠遠的。」

徐硯白無奈:「你太誇張了。」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妹和大家玩不到一起吧,」陳亦揚撐著下巴,聲音壓低,「其實大家對她挺好的,我覺得是她害怕給人添麻煩、成為累贅。」

「別看我妹成天傻樂,實際上挺敏感,」陳亦揚收起嬉皮笑臉,「當初文理分科怕她一個人不適應,我隨口說了句她要學文我也跟著,最後不管怎麼勸,她都鐵了心要學理——」

「如果她是真心想學理呢。」

徐硯白很少打斷他人說話,淡聲道:「無意冒犯,我只是覺得,如果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弱勢群體、只能接受幫助,這種不平等的單方面給予關係,多想似乎不是她的問題。」

「.......」陳亦揚一時啞口無言,半天沒緩過勁,「別吵,我在思考。」

徐硯白失笑搖頭,正想問陳亦揚怎麼回寢室,書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的名字陌生又熟悉,徐硯白沒接等到自然掛斷,對面卻契而不舍地又打過來。

「我等會和劉鄲去食堂,不用管我,」陳亦揚催他先走,「你快出去接電話吧,對面要急死了。」

「好。」

停車場只剩孤零零一輛自行車,四下無人,徐硯白久久望著震動屏幕,接通電話。

「我是蔣臻,」低沉男聲自聽筒傳來,語氣生硬,「聽說你下鄉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有什麼事嗎。」徐硯白聲音很輕。

「不是什麼大事,」面對徐硯白的直白,蔣臻有些無措,

「我聽說,你還在想辦法給趙思婷家經濟補償,就想告訴你,學校正在為她母親的手術組織募捐,問你要不要一起。」

「好,」徐硯白溫聲答應,語氣難分喜悲,「麻煩你將匯款帳號發給我,謝謝。」

兩人相識十幾年,也曾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蔣臻受不了現在的生疏,陡然拔高音量:「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趙思婷跳樓的事和你沒關係,大家當時只是嚇壞了,並不是真的怪罪你。」

酈鎮深冬比上海冷得太多,空氣小心翼翼吸進肺里都是冰冷。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任何人,」天氣乾冷,徐硯白嗓音微啞,「只是奶奶年紀大了,我想離開之前,回來看看她。」

蔣臻步步緊逼:「那你就非得退學嗎?!一聲不吭就走——」

「但這樣會讓所有人更輕鬆,」徐硯白望向空蕩的教學樓大門,平靜講道理,「記者不會隨時出現、學校不用背負輿論壓力、大家也能回歸正常的校園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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