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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苗荼起了個大早,天不亮就坐在窗前做題,眼神時不時瞟向窗外。

身背琴盒的男生卻遲遲沒出現。

直到日上三竿、陳蘭萍敲門喊她吃飯,苗荼才確定,徐硯白上午真的沒出門。

午時陽光正好,飯後她留在餐桌旁訂正錯題,幾次想發簡訊詢問,又不想顯得太急切。

幾番糾結苦惱沒等來徐硯白消息,徐奶奶反而先找上門。

老人來得急,額頭冒著細細的汗,說徐硯白昨晚突然高燒不退,家裡備用藥不夠得去藥店買,問陳蘭萍能不能幫忙照顧一會。

鎮上藥店有段距離,陳蘭萍不放心老人自己去,提議她可以去代買,徐奶奶卻非要親自去才放心。

苗肅在村口看店,安全起見,陳蘭萍決定陪老人同去,解下圍裙轉向苗荼:「我們出去一趟,你去隔壁照顧下小徐,有事給我發簡訊。」

聽到徐硯白生病,苗荼整個人都是呆的,點頭打手勢問:【那我現在過去嗎?】

「辛苦小妹,」老人將鑰匙交給苗荼,臨走前囑咐,「灶台上有熬的粥,他醒了讓他吃一點。」

相比自家瓦屋面向朝陽,背陰的徐家老屋光照少的可憐,苗荼踩在老舊木台階,每上一層,都感覺樓梯輕輕在晃。

聽不見聲音,於是更加謹慎地推開二樓臥室房門,在門口脫了拖鞋,生怕驚擾休息的病人。

遮光窗簾緊閉,唯一的光源從推開的門縫擠進屋內,苗荼幾秒鐘適應昏暗環境,沿牆挪到床頭櫃旁,彎腰放下裝了溫水的玻璃杯。

半臂距離外的角落床邊,仰面平躺的男生沉沉睡著,五官輪廓俊挺依舊,即便在昏黑環境下,也能看出雙頰不正常的坨紅。

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苗荼無措地半蹲在床邊,目不轉睛盯著病中的徐硯白,碎發被汗水浸濕粘在額頭,眉頭微微擰起,高熱中睡的並不安穩。

見慣了男生平日的溫柔從容,現在看他了無生氣地躺在床邊,眉宇間都透著羸弱,苗荼只覺心臟仿佛被無形的細繩高高吊起,陣陣生疼。

傻坐著不是辦法;她起身下樓找木盆倒了熱水,摻和冷水又找來毛巾,提了口氣將盆子提上樓,推門進去。

毛巾在溫水裡浸濕,拿出來擰乾折成方巾,苗荼身體前傾,想將毛巾蓋在徐硯白額頭。

高熱中的人連呼吸都是滾熱,燎過苗荼手背,燙得她心臟震顫。

她甚至不敢直視男生睡顏,小心翼翼將方巾放下,指尖碰到徐硯白額頭時,上一秒全無防備的人突然睜眼,猛地攥住她手腕。

徐硯白手上用了力,修長五指陷進皮肉,苗荼疼的倒抽氣,猛地抽回手。

毛巾掉在男生耳邊,苗荼重心不穩跌向前,徐硯白終於回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肩膀。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徐硯白大概猜到她來這裡的原因,側身打開房間頂燈,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像是蒙上一層厚厚水霧。

「......抱歉,」男生靠在床頭,燒的眼角都緋紅,「嚇到了嗎。」

話落他皺眉,偏頭捂著嘴咳嗽,薄薄睡衣下的肩膀輕輕顫抖,大概睡中出了太多汗,衣服緊貼後背。

手腕隱隱作痛,苗荼搖搖頭,拿起床頭櫃的水杯遞過去,趁徐硯白喝水時,低頭打字:【徐奶奶去買藥了,讓我先來照看你】

她盯著男生將水喝完,不安地緊抿嘴唇,遞過手機:【還是很難受嗎?要不要起來先吃點粥?】

徐硯白搖頭:「睡了一覺也出汗了,應該很快就會退燒。」

在苗荼的緊張注視下,男生輕輕笑了笑,失去血色的薄唇殘餘點水跡:「如果兩個人同去一個地方,女生沒事、男生生病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男生先反省自己的身體素質,而不是怪罪想開解他的女生。」

得知徐硯白生病後,苗荼就一直處於自責中,先前還能憋忍著,現在被男生安慰,類似愧疚與自責的委屈反而止不住,立刻紅了眼眶。

她覺得丟人,目光閃躲時卻有溫熱手掌落在發頂,很輕地揉了揉,動作帶著幾分憐惜。

徐硯白撐著床面湊近些看她,像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偷偷流淚。

「別哭,」男生輕嘆著,眼神溫和而專注,「我不會哄女孩子,到時候真要頭痛了。」

苗荼偷偷吸鼻子,嘴硬地打字反駁:【我才沒哭,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現在不困,」徐硯白沉吟片刻,看向書桌,「你現在忙嗎?要不要一起看物理題?」

苗荼沒想到這人發燒還想著給她講題,立刻皺著臉要拒絕。

徐硯白卻繼續:「總不能一直閒著,如果不看物理題的話,只能起來練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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