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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拳狠狠落在胖子臉上時,徐硯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聚集在廁所外的人越來越多,學生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恐懼——他再熟悉不過的表情。

徐硯白單手掐著胖子脖頸將他抵在牆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大狗一般粗重喘氣,朝胖子下巴又補了一拳。

為什麼閉不上嘴。

空氣里的血腥味越發濃重,徐硯白一時分不清,這味道究竟來自胖子身上、還是源於他咬破的唇齒間。

好像身體裡某一部分,混著骯髒的鐵鏽血腥味與洗不掉的腐敗飯菜味,一併悄然碎裂了。

不合時宜的,他想起父親曾反覆質問: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安安靜靜待著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嗎?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垂眸望著胖子滿眼驚恐與絕望,徐硯白突然輕笑出聲,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一陣暢快的解脫。

是啊。

他終於成為名副其實、人人得而誅之的霸凌者了。

第21章 等到有光亮的地方,往後的路就要你一個人走了。

直到陳亦揚衝出教室、將課桌椅子一併帶倒, 苗荼才後知後覺事情不對。

班裡所有人都擠在教室前後門,努力探出身體腦袋,或背對或側身和旁邊人說話, 臉上表情各異,語速飛快,繚亂到根本看不清唇形。

找不到人問,苗荼無措看著同學們交頭接耳、一張張嘴巴開開合合, 最後只艱難辨認出「徐硯白」、「打人」等零星字眼。

大腦一瞬空白,她起身沒站穩又跌回去, 忙不迭拽住路過男生,慌亂打手勢:【外面發生什麼了?】

男生看不懂手語,一臉莫名看著苗荼,皺眉猜測:「你說外面怎麼了?」

「徐硯白把人打了,現在人已經送去醫院了。」

男生臉上滿是嫌惡,想起整日形影不離的三人, 連帶對苗荼也是冷臉:「四中怎麼連殺人犯也收, 晦氣。」

苗荼本想問徐硯白為什麼打人, 看到男生表情,默默垂手回到座位,心亂如麻。

她焦灼等到陳亦揚回來, 才真正確定徐硯白是在走廊盡頭的男洗手間,把胖子打了的。

被問及打人原因,徐硯白聲稱是胖子先語言侮辱同學,對面兩人卻堅持是無辜被打。

在所有圍觀師生面前, 被打男生高聲反問:「我侮辱誰了?怎麼侮辱的?有本事你就重複一遍, 讓大夥都聽聽啊?」

徐硯白閉口無言。

苗荼對被打的胖子有印象:這人上學期幾次和她告白,被拒後更變本加厲、幾次尾隨她回寢或去女洗手間。

最後是陳亦揚拎著鐵棍把胖子逼進巷子, 揚言再敢尾隨就打斷他的腿,事情才告一段落。

徐硯白怎麼會突然打人?

難道是因為她——

腦海里不斷浮現徐硯白溫暖和煦的笑臉,苗荼坐不住跑出教室,圍觀學生已經散去,男洗手間門口更不見熟悉身影。

反倒是化學課代表先找來,讓苗荼現在去辦公室,說化學老師要聊一下上次期末考。

辦公室里,苗荼全程心不在焉聽完,滿腦子都是徐硯白人在哪裡。

本以為回教室就能見到,卻只在桌面找到一張紙條和創口貼,以及徐硯白剛剛離校的消息。

紙條字跡工整熟悉,末尾沒有落款,而是畫了只飄在空中的可愛幽靈,短短小手裡握著一片橘瓣。

短短兩行字,苗荼讀了很久。

【如果腳疼的厲害,記得去醫務室。】

【別怕。】

-

徐硯白那天沒再回學校。

有關他無故打人的消息不脛而走,苗荼不論是在座位上、還是經過走廊、食堂和操場停車棚,都能輕易從人們嘴裡看到「徐硯白」的名字。

緊接著,是她都已然熟悉、厭惡到極致的表情。

平生第一次,苗荼慶幸自己耳聾,至少不必真的去聽那些閒言碎語。

十點放學,她坐在陳亦揚自行車后座,抓著發光小手電,偶爾一次抬頭仰望璀璨星空,眼前卻全是一雙雙冰冷眼睛,銳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進她胸口。

眼瞳顫抖,苗荼不敢再抬頭,死死抓住陳亦揚衣角。

月色皎白,自行車在碎石地面顛簸前行,遠遠就見高高掛起的火紅燈籠,以及院門外的苗家夫婦,滿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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