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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身形漸漸消失,望著雲千煙,說出了此生最後一句話:

「不久以後,你的下場未必會比我好。」

明恆拍乾淨身上的灰,對著笑面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呸,雲師姐可是享譽仙門風光霽月,你少放屁了。」

「樹大招風,焉知非福。我們後會有期。」

「滾,滾,誰要和你後會有期!」雲千煙不顧肩膀處鑽心的疼痛,拼命的揮劍砍向笑面。

明恆被嚇呆了,趕忙上前攔住她,「師姐,冷靜,莫要著了她的道。咦,師姐,你的面紗呢?」

鮮血將劍柄浸潤的滑膩,昭月終於噹啷一下掉在了地上,雲千煙沒有答話,將臉扭向了另一邊。

那清澈的眸子裡蒙著一層水霧,紅艷的唇瓣微微顫抖。

雲千煙恨,恨仙族屠她的城,滅她的族;雲千煙又愛,愛許星逸入骨難自拔,她的恨與愛,終究卻是難兩全。

明恆沒想那麼多,十四五歲的少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只當是那黑衣人惹的雲千煙不高興了,趕忙撿起她的劍,用衣袖仔細的擦乾淨了,遞上去:

「師姐,您的劍。」

雲千煙接過,低聲道謝。

明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師姐,咱們快走吧,不是還要給你的小貓咪找解藥。」

雲千煙淡淡的嗯了一聲,抬腳向著先前黑白袍告訴她的地方走去。

這一仗打過,明恆自覺和雲千煙關係更好了一點,於是大膽的開始主動找雲千煙聊天:

「師姐,你和許星逸許師姐,真的如傳聞一樣水火不容嗎?」

雲千煙腳步一滯,疑惑的看著明恆,重複道:「水火不容?」

第18章

明恆搔了搔頭,「對啊,聽劍靈閣的師兄妹們說師姐一向不太愛搭理許師姐,現在想來,實在是不甚準確,走罷走罷。」

雲千煙唇線抿的極直,半晌,啞聲道:「不是這樣的。」

明恆疑惑的看著雲千煙,「什麼?」

雲千煙突然轉頭,認真的看著他,道:「我與星逸,年少相伴,情誼深厚,已有十年。」

是的,再過半月就是她和星逸認識十周年的日子。

恍然失神,重回她初到劍靈閣那日,許星逸笑顏如花,她卻是冰冷生硬,萬幸星逸沒有被她如冰一般的態度趕跑,仍是言笑晏晏的跟在她身邊,練劍苦修的日子昏暗無光,星逸是唯一的一抹亮色。

她怎麼可能不愛。

她自以為心若磐石,身裹堅冰,可不知什麼時候, 她那層堅硬的外殼早就被一點點剝落,只剩一顆滿是臻愛的,赤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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