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擦了擦淚說:「我跟你媽媽是老同學,看在這份緣份上,求你一定要救我兒子,他才二十一歲,連大學都沒畢業,他要是坐牢了後半輩子都毀了啊。」
聞途問:「您兒子犯了什麼事?」
婦女答:「就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十里街殺人案,我兒子被抓了,現在人在看守所。」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躁動起來。
聞途沒料到大家中午還在議論的命案竟落到自己手上,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遠處的譚肅從工位隔板後探出頭:「小聞,這可是找上門的大案吶。」
「聞律師,聽你媽媽說你是頂尖律所出來的,你會有辦法救他的對吧?小昊是個好孩子,他冤啊……公安拘留的時候我就開始找律師,已經換過好幾家了,還是覺得靠不住,眼下案子又送到檢察院了,現在還來得及嗎?」
「才剛送檢的話,時間上是沒問題的。」他扶著快要跌倒的婦女,柔聲道,「請先跟我來接待室,小林,麻煩你一起來,幫忙做一下案情陳述記錄。」
旁邊叫小林的實習律師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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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什麼來著?」
「等等!我背一下口訣,拘禁搜查逼取證,虐待濫用枉法判……」
兩個男生還沒探討出結果,眼前辦公桌上突然落下陰影,一個藍色文件夾被拍到桌面。
啪的一聲,全場寂靜。
口訣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人一個腦瓜崩。
「丟不丟人?」諶意輕輕敲了左邊的人,又敲右邊,「丟不丟人?」
「嘶!」齊樂青和元瀟揉著腦袋回頭,入眼的是一個年輕男人,淺藍色的檢察官制服被熨燙平整,薄唇輕抿著,鼻樑高挺,凌厲的眼形像展開的蝴蝶刀,是帶著鋒芒的漂亮。
助理齊樂青頓時慫了:「額你來了……」
「別叫我額,我還以為自己在養殖場。」諶意雙手抱胸,歪了歪頭,像是打趣又像是詰問,「祖國未來司法建設的希望,竟然在掰著手指頭背口訣,就問你們丟不丟人。」
齊樂青還在揉腦袋:「是真的記不住,您再敲就更記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