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管理員來了精神,「上個月還有人被銀環蛇——」
「好的謝謝再見!」
林珞頭也不回地扎進山路,她不怕蛇,之前第三世她跟謝燃被迫躲進深山老林三年,那時候山里可比現在精彩多了,大蟒蛇她都碰到過,她的驅蛇粉可是經過歲月檢驗的。
晨霧瀰漫的山道上,她的腳步聲驚起一群飛鳥。
二十分鐘後,停車場盡頭,一輛黑色越野車無聲地熄了火。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顧延川緊抿的唇線。
「你確定是這裡?」他冷聲問。
沒人回答。
但他的右手突然抬起,關掉了汽車的導航。
顧延川:「……」
今天一大早,謝燃就一直說自己心慌,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坐立不安——當然,他的心慌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坐立不安也是自己的,沒辦法,顧延川只能無奈出門。
他坐在車子裡,他的嘴幽幽開口:「我跟著她二十多年了,對她有感應,她今天一下子離我那麼遠,我就知道……」
顧延川無語道:「人家只是出來野營,又不是去火星度假了。」
謝燃馬上反駁:「但是她為什麼跑到這種深山老林?看這個地方根本都沒有人來!」
顧延川:「……」
顧延川覺得自從謝燃進了身體裡,他這張嘴真是怪忙的。
顧延川:「那你跟著過來,她一定覺得你在纏著她。」
謝燃喉嚨滾出一聲冷笑:「顧總,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就是要纏著她啊,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
顧延川:「你這樣……」他很想找出一個詞來形容謝燃這種心態,卻愣是說不出那一句「不對」。
謝燃抬起左手,顧延川的左手,輕聲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愛我,或者說愛我們?只是她因為過往而退縮了。」
顧延川看著自己的手:「所以呢?」
謝燃:「所以,為了能讓你的手能握住她,就是要這樣。」
「纏上去。」
顧延川:「……」
顧延川嘆了一口氣,下了車打開後備廂,裡面放著帳篷包裹和一個很大的旅行包。
「走吧。」他說。
……
上午9點,西山露營地。
補覺的林珞是被帳篷外的腳步聲吵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第一反應是野生動物——畢竟這深山老林連手機信號都沒有,她特意選了最偏僻的營地,連露營管理員都不知道具體位置。
可那腳步聲太規律了。
咔、咔、咔。
像有人刻意放輕了步伐,卻又控制不住鞋底碾碎枯枝的脆響。
林珞一把拉開帳篷拉鏈,晨霧中,一個高挑身影正背對著她,彎腰擺弄她的便攜爐具。那人穿著黑色衝鋒衣,後頸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膚,修長手指正試圖擰開燃氣閥——
「顧延川?!」
那人背影一僵,緩緩轉過身。
晨光穿過樹影斑駁地落在他臉上,顧延川的睫毛上還沾著山間露水,眼睛難得透出幾分茫然。他手裡捏著一個箱子,包裝袋上印著「野營調味」4個血紅大字。
林珞太陽穴突突直跳:「……你跟蹤我?」
顧延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夢遊。」他說。
下一秒,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舉起箱子,聲音里混進一絲咬牙切齒的歡快:「夫人!我給你帶了調料!」
林珞:「……」
「你到底怎麼找到這兒的?!」林珞跳出帳篷,「這地方連導航都——」
顧延川的左手突然按住自己右手腕,聲音恢復冷靜:「……車自己開過來的。」
「放屁!」
「真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登山靴,鞋幫上還沾著泥,「我醒來時已經在山腳,估計是謝燃做的。」
他頓了頓,「像被鬼附身。」
林珞:「……」
林珞露出死魚眼揭穿了他:「謝燃是民國土匪,不會開你這個車,他只會開老爺車。」
顧延川:「……」
一直在吃瓜的謝燃趁此機會奪嘴而出:「夫人說得對!」
林珞深呼吸了一下:「謝燃,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加了定位器,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謝燃馬上無辜地眨著眼睛回答:「夫人,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你忘了我20多年都跟在你身邊,所以我對你的位置是有感應的……」
林珞:?
林珞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不科學吧?」
謝燃:「我是鬼,鬼本來就不科學……」
林珞是真無語了,但林珞知道謝燃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因為自己出來野營絕對沒有告訴顧延川,他現在能精準地出現在這裡顯然不是因為顧延川是個給別人裝定位的變態——變態只有謝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