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珞猛地抬頭,撞入一雙眼睛裡。
不再冷冽如冰,不再癲狂似火。
那是極深邃的夜空,沉澱著讓人安心的沉穩,卻又仿佛在眸底深處燃著兩簇永不熄滅的幽藍火苗。像是千帆過盡後的寧靜港灣,卻又涌動著熾熱暗流。
她愣住了。
顧延川——或者說,他,微微勾起唇角。一隻手自然地抬起,指尖帶著顧延川的克制,卻又像謝燃般貪戀地、輕輕拂過她還腫著、殘留血跡的下唇。
「疼嗎?」他問。
聲音里是掩蓋不住的熟悉。
林珞靜靜地看著他,儘管還是顧延川那張臉,但感覺完全不同……對於林珞來說,其實無論是謝燃還是顧延川都是有一種不完整的感覺的。
他不同。
他一出現,林珞就頓時心跳加速了。
她慢慢撐起身體,床上的男人卻低低笑了起來。
不是顧延川克制的輕笑,也不是謝燃囂張的大笑。
是胸腔共振,帶著一絲沙啞,糅合了沉穩與慵懶——一個嶄新又似曾相識的靈魂的愉悅共鳴。
林珞:「……」
林珞不滿道:「笑什麼?」
她故作鎮定地爬起來,掐住他的下巴:「還記得昨晚?」
聽到這問話,他瞳孔深處那簇火苗猛地一跳,整體視線卻帶著一種緩慢而沉靜的、仿佛要穿透她靈魂的審視感——一看就不太正經!
他的指尖很不老實,輕輕順著她掐他下巴的小臂滑上去,曖昧地摩挲了一下她手腕內側最細嫩的皮膚,聲音壓低,帶著剛睡醒的微啞:
「夫人用銀針餵血的英姿……咳,刻骨銘心。」
林珞一寸一寸地看著他的臉,仿佛第1次見到顧延川似的,片刻後,才輕聲問道:「你好了嗎?」
顧延川也在盯著林珞看,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失而復得。
他微微往前湊了湊,湊近她的唇,呼吸拂過她蒼白帶傷的唇瓣,眼神暗了暗:「舌頭疼嗎?」
明知故問。
林珞的眸子閃了閃,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我問你好了嗎。」
他這才抬眼,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托夫人的福,那兩團差點把自己掐散架的碎魂……」
他的指尖點向自己心口:「……終於被你焊成一塊了。不完整,怎麼陪你看百年朝暮?」
林珞:「……」
林珞在他回答的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而在聽到答案之後,終於呼出了這口氣。
她白了一眼,撐起身要離開他胸膛,而就在這時,他攬在她腰後那隻原本規矩的手突然加了力!但沒讓她很疼,更像一種不容置疑的扣留。
他聲音帶笑,卻藏著不容拒絕的暗示:「夫人急什麼?」
「你這『焊工』活幹了,總得驗收一下成果吧?」
林珞:「……」誰允許你這麼浪的?
顧延川仿佛完全沒看懂她眼中的意思,目光鎖著她,手指慢悠悠在她後腰脊柱溝上畫了個圈,指尖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讓林珞覺得有些燙人。
「看看……」
他喉結滾動一下,聲音微啞,像在壓制剛獲得完整靈魂的洶湧情緒:「這塊新出爐的東西……夫人滿意嗎?」
林珞嘴角有些抽搐,這傢伙融合以後怎麼愈發不要臉了……她耳根有點發紅:「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她深呼吸了一下,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再次問道:「那你現在,是顧延川,還是謝燃?」
他似乎愣了一下,先是低笑出聲,胸腔震動,然後收斂了笑意,眼神變得極其幽深複雜,像一口沉澱了七世悲歡的古井。
他捉住她試圖掰開他的手,拉至唇邊。他不再像謝燃那樣輕佻地咬,而是像顧延川曾想做但沒敢的,珍重地用乾燥的唇瓣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指節,如同騎士的吻手禮。
林珞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他抬眸,聲音低沉而清晰:「他們都還在我骨頭裡燒著。」
「但我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
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是你的夫君,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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