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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讓他感興趣的,卻是接下來幾人的對話。

葉念氏道:「別一驚一乍的。仙師只是來看看法場,並未踏足高塔。老夫已經與夫人查明了情況,是一隻鳥兒撞上了陣軌。」

「此話當真?仙師神通廣大,切不可掉以輕心哪。要不……」

「不必了。」葉忘夫人漠然地打斷了他,說,「若是讓仙師發現了石人的機巧,我等焉能安在?」

「夫人,我早說了——應當把塔頂封存才對,至少等到仙師離開啊!咱們舊河郡就這一座高塔,萬一他哪天心血來潮,要上來看看該如何是好?」

「誰知道他會提前抵達!按照原定的章程,仙師入城後,法場業已竣工,直接送他進法場閉關,靜待渡劫即可!」葉忘夫人說,「諸位明知道石人何等重要,舊河郡大事小情,皆離不開它,哪能輕易封閉?」

無人答言,一張張臉上,愁雲慘澹。

葉忘夫人長出一口氣,道:「行了,勿要多慮。法場明日啟用,等仙師閉關,一切……」

她忽然停住,沒有說下去。

白翎稍稍側身,觀察女子的表情,見她神色微妙,環顧眾人之後,輕聲道:「反正很快就結束了。」

在葉忘夫人的帶領下,其他人沒資格多作停留,只好離開。

舊河塔的守衛加強了,兩家的隊長輪流到塔頂站崗,沒空子可鑽。

而且在白翎與裴響的視野里,皆出現了光帶。心境再度作出指示,引他們前行。

裴響單手攏著白翎,躍出了高塔。白翎完全不擔心自己掉下去,甚至覺得師弟的肩頭很不錯,視野好,還能比比劃劃地指揮他。

兩人移行的速度飛快,本以為光帶會引他們回到葉念家,沒想到只是路過。

深夜的舊河郡漸趨黑暗,一家家房屋熄了燈,一扇扇窗戶滅去。光帶仍沒到盡頭,竟然延伸去了城外。

白翎好奇道:「就算不去我家去你家,也不該出城吧?我以為後續的情節應該是,我們倆拿不定主意,趕緊匯報給太徵了。」

「師兄,我還沒有告訴你。」裴響說,「我最初拜訪葉念府上,正是從城外來的。」

白翎:「哦?」

話音落下,裴響已經來到了大壩前。白翎回憶道:「不對啊——我記得舊河郡里有兩座葉府的,難道上面還有一座?」

「沒有走錯。」裴響帶著他轉動,看向遠方的深林中,一列漸近的車馬。

靠近大壩的河岸落差極大,長成了茂密森林。而在昏暗的林子裡,藏著一條小路,通往一座吊台。

裴響仍披著避役衫,不會被他們發現。在白翎和他的注視下,那行人悄悄去到吊台前面,主人家下了馬車,正是葉忘夫人。

她登上吊台,隨之升往高處。白翎忙捅咕裴響的耳朵,說:「快快快,跟上!」

他作為一隻絨布偶,在師弟的肩頭髮號施令,場面略顯滑稽。

裴響提醒:「師兄,你可以變回來了。」

白翎道:「才不要,我覺得這樣很好!快帶我上去嘛。」

裴響無言,飛身縱躍。他的「夜遊訣」以行跡詭異著稱,凌波而上,踏著瀑布飛濺的水花,數息來到大壩的頂端。

兩人的視野豁然開朗,眼前竟是一片汪洋。

霽青河澎湃的水流匯聚在此,蓄成了湖泊。時值秋夜,湖水如鏡,橫亘千里,倒映諸天。

白翎雙眼放光,恨不能留下來慢慢走,邊走邊欣賞。這可是千年前的景色,只能往回憶里追尋了。

可惜視野里的光帶不僅發亮,還開始閃爍,催促他們動身。眼看葉忘夫人的吊台馬上也升到了大壩邊緣,裴響點水掠步,毫無聲息地趕赴遠方。

水平線上,隱約出現了一片屋脊。

白翎道:「那是……新河郡!」

他踮腳張望不夠,「吭哧吭哧」地爬上裴響頭頂。裴響未置一詞,任他抱著自己的髮髻,手搭涼棚望遠。

白翎高興地說:「真的是新河郡誒,和舊河郡一模一樣的新河郡!我就說嘛,新河郡的人如果什麼都忘了,怎麼建得出和老家完全相同的房子?連葉府的屋子都沒變——原來這時候就建好了啊!」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舊河郡已經被留在遙遠的大壩下方,變成了一片雲霧遮掩、黯淡不清的暗影。

唯有舊河塔的塔尖刺破層雲,昭示著存在。

白翎道:「看來舊河郡準備搬家了……大壩靠不住?雖說在壩底下住著,是比較危險吧,可我看水也沒滿,而且搬到上面來,離霽青河底的忘川更遠,他們以後還怎麼抽靈泉?奇奇怪怪。」

裴響伸手戳了他一下,白翎「哎喲」一聲,被師弟的靈力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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